见到朱王富贵终于安心睡下，白沅和姜桥这才放心离去。

路灯斑驳，灯影打在姜桥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她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

“为什么不把汤萌的事情告诉他？”白沅找了个地方停下车问道。

姜桥偏头看了他一眼，侧脸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变得柔和，她笑的有些无奈：“看他刚刚的样子，我怕……”

她顿了顿，敛起眼皮看着白沅：“我怕这个真相他现在承受不了。再过段时间吧，或许等他自己看到的时候会好一点，至少汤萌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白沅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最后点了点头。

汤萌是陈姑谢内部的人，这件事情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可是还没等姜桥他们试探，汤萌这一关居然出事了。

其实一开始，姜桥二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朱王富贵也就算了，为什么毫无关系的汤萌会一直和他们一组，但是其他的组员却一直在变动。

南瓜福利院的那一关，他们被抓起来也是因为汤萌的泄密。

如果不是那一关发现疑点之后自己追查了汤萌的来历，姜桥都不会发现原来她也是幕后人安排在他们身边的棋子。

所以在这一关吞噬电池的最后汤萌主动走出去的时候，姜桥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个举动。之后朱王富贵发疯想要砍杀女孩还有红衣短袖青年的爆炸才让她明白汤萌的用意。

血里的药并不是别人下的，而是汤萌。

其实回想起来当时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但姜桥脑袋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没有想通为什么汤萌突然就这么冲了出去，震惊之余没有思考其他的事情，甚至忽略了那滩子血迹，这才导致了朱王富贵出事。

游戏结束之后想起来这才发现当时的疑点。

姜桥思考过关于法力一到副本之中就会减弱的原因。

起初她也认为就是像陈姑谢说的那样，是因为游戏公平的原因，这才禁止了他们的法力。

但是随着关数的推进，她逐渐发现了不对劲。

法力的减弱是随着关数的上升而以一定的速度增长。

越到后面的关卡法力减弱的越厉害，甚至到了第十关吞噬电池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使用不了了。

姜桥总有一种正在逐渐接近什么的感觉，就好像在靠近什么，这种感觉在她法力完全使用不了后愈发明显。

她做了一个猜测，或许这个游戏就是像塔一样，他们从第一关开始到第十关一直在逐渐接近某样东西，而第十一关就是这个东西的所在地。

而塔也不是一个形象化的描述，姜桥觉得之前他们使用过的副本并没有消失，而是就在他们的脚底下，他们就像在爬塔一样不断往塔尖的最后一个副本冲刺。

而这样“东西”或许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四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