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目光始终在政纯和儿子身上,一会儿帮这个递手帕,一会儿笨拙地拍拍襁褓,根本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来,叔叔抱抱你。”黑长直稳稳托起大哭的婴儿。

泉奈和扉间像两尊门神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梳小辫的和白短炸说了些什么,两人跟上了抱孩子满地溜达的柱间。

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政纯有点难为情地盖住脸,斑轻柔地把她的手拿过去,安抚性地捏了捏。

“他叫什么?”哭声已经停止,柱间自然地问道。

“苍真,宇智波苍真。”斑认真地回答。

政纯胸中涌起一种难以言明的豪情:“愿他羽翼丰满之时,有兼济苍生之志,效苍鹰搏击长空。”

这世上心无挂碍的人终归稀少。有些人不幸被藤蔓般的关系束缚住,将生活活成了挣扎逃生;有些人八面玲珑,游刃有余;更多的人无功无过,但甘愿被视若珍宝的那些人牵绊。

我显然是最普通的那种人。

床的上半部分被摇起,政纯靠床板的支撑抱着孩子。娃娃小小一只,在她的怀里睡得安稳。阳光如同金纱,披在母子两人身上。

几人的笑容各有不同。政纯觉得自己笑得大概有些慈祥,因为斑的表情和她第一次见到拉斐尔的圣母像时一模一样。柱间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儿,托着腮,时不时了然地看一眼斑。泉奈眼里闪动着光芒,但他仿佛被什么勾起了回忆,欣喜中带着一丝怅惘。扉间仍是那样平静,被染成桦色的眼瞳满盛着柔和。

有人敲了敲门。

“枝子姐,进来吧。”

保姆把饭盒放在小桌上,用手势征求完政纯的同意,不一会儿就布好了菜。

将孩子交给中年女人,她抱的手法比政纯熟稔得多。苍真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对老妈毫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