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明显已经听清楚前因后果，故意逗儿子：“妈妈刚才和你说什么啦？告诉爸爸，爸爸吃完饭陪你打雪仗。”

苍真虽然长得和斑只有五成相似，但每个小表情都和他一模一样：“不、不能告诉你，这是和妈妈的秘密。”

斑彻底舒展开笑脸，摸摸孩子后背：“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嘛。”

“’言出必践，言而有信’。”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坚定不移。

两碗面稳稳当当落在桌上。“真是个好孩子啊。”老板把小碗摆在苍真面前，做个“请用”的手势。

“谢谢您，大叔。”苍真道过谢后，迅速转头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爸。

“行啦行啦，我不会加糖的，安心吃饭吧。”斑挑起一筷子面，在儿子的瞪眼攻势中无奈地又放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苍真和爸爸拉过勾，这才端起小碗吃妈妈给他夹好的鸡蛋豆芽和面条。

隔着小脑瓜顶，政纯和斑的眼神飞来飞去。

——这孩子这股认真劲像谁？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小时候不这样。

——难道是我教得太过分了？四岁背《论语》没问题吧？

——没听过那本书……但我觉得确实是你教得太……

斑接到政纯逐渐暴躁起来的信号，立刻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嗦面。

拉面分量不多，二十来分钟后，一家三口再次站在雪地中。

“雪停了……妈妈，我可以去玩一会儿吗？”

“来跟爸爸打雪仗吧。”斑的手间已经捏出了雪球。

“刚吃完饭——啊！”政纯愣了一秒，立刻向坏笑着的青年发动回击，“吃我一记雪龙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