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樾开始揉太阳穴。
风息继续道:“听说那孩子真惨,后娘不待见。天后记恨当年天帝拿他母亲作胁,逼他当了天后,连带着看孩子也不顺眼,每天对他连打带骂,三日一小锤,五日一大锤……”
棠樾本不想说话了,闻言又没忍住:“你不是说天后是大殿下的亲生父亲吗?怎么又成后娘了?”
风息一摊手:“又不是我说的,都是我出去玩的时候从山神土地那听来的……这些事还有神不知道吗?”
他一字一句间都带着瓜的脆响,入口生津,回味无穷。棠樾咬牙道:“哦,是吗!”
他默背了三遍他爹卧房里挂的那幅大字“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只觉心态平静了不少,遂盘膝而坐,缓缓闭上眼,把风息那张口沫横飞的脸从脑中挤出去,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风息自顾从那讲:“咱这天后爷爷真不行,当时天帝举义时都没想找他麻烦,结果他自己过去捣乱,还被魔族的内鬼给捅了,害得天帝用禁术把他救回来。救回来把他藏在魔界,想等肃清内鬼就把他接回来,结果他自己还跑出去当魔尊,最后还是辞了魔尊当上天后了,你说这通折腾……哎小老弟你在听吗?”
风息身子往前谈,用力戳了棠樾一下,发现他已经神游太虚,泄气地躺到地上,“我说得这八卦难道不好听么?”
棠樾的意识在无垠黑暗中延伸,召唤着另一个意识,渐渐地连上了千万里之外另一个人的思维。
棠樾对着那团朦胧的意识开口道:“邝露姐姐。”
邝露回道:殿下的事情可进行的顺利?
棠樾道:“不太顺利,此处的女娲传人似乎有异,不仅不肯应邀入天庭议事,还将我囚在一处地牢里,我无法脱身。那女子名神厄,法力高强,强横之极,寻常天将恐应付不来,请母神亲自出手相助。”
邝露回:天后陛下就在我旁边,我替你问一句。
棠樾:“???多谢……”
他还没想明白天后为什么会和邝露在一块,邝露就传来了音讯:陛下说他现在正忙,无暇他顾,让你父帝去。
棠樾着实想不出他母神在“忙”什么,他自从当上天后以来就没管过事。他没忍住道:“我母神在忙什么?”
邝露:忙着与黄河女神,燎原君还有我搓麻将。
她语气中万般无奈,想必此时已是黑夜,上元仙子作为夜神继承了前任的优良作风,一向恪尽职守从不翘班。然而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何况君只是要臣陪着打麻将,天后逼她陪玩,她也不得不去。
棠樾也没指望他这后娘会管他死活。他很小就明白了这一点,棠樾道:“既然母神不肯出手,那只好劳烦我父帝亲至女娲谷了,麻烦你通报他一声。”
邝露:明白,请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