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棠樾便试探道:“请仙上指教。”

风神道:“大阵唯有我族人懂得如何维持,然而当年事发之后,懂得以镇封之法的人伤损过半,余下的也已陆续过世,其法多已失传,即便修补了也不好再使用了。”

棠樾道:“大封破开之时,莫非仙上也在集中?”

风神却笑而不答,只是转过身对粟老道:“日已西斜,实难分出胜负,就此当作平手如何?”

粟老点头,收了棋盘道:“正巧几位贵客日夜兼程,想必也乏了,不如小老儿先领几位去客房歇息,晚些再与大殿小酌几杯。”

日夜兼程的三人:“……”

锦觅扶着风神站起来,满脸遗憾道:“临秀姨,咱晚上不在这里吃了吗?”

风神无奈道:“桂花酿我还剩着几瓶,何须在人家蹭吃蹭喝……”

棠樾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俩一个扶老,一个携幼地从门槛上跨了出去,正要跟风息商量怎么骗出她话来,忽然见到后面的神厄目光锋锐地盯着背对夕阳的角落。

角落里有一个上锁的房间,门栓后的两扇门板各翘开一个微小的弧度,门缝中黑漆漆,深不见底,什么也没有。

但神厄是女娲的造物之一,天生自然,感应万物,对异常之处最为敏感。风息也察觉了她的不对,低声道:“咋了姐?”

神厄收回目光,淡淡道:“也许。有人在窥视我们。”

第9章

晚饭时分,家家户户的柴房里都升起了炊烟。大人都要去准备晚饭,只有垂髫小儿还在外面和泥玩,风神一路走过,一路都有一身黄泥的小孩站起身来,嬉笑推搡地向她行礼。

风神一一微笑着还礼。

然后她转过身对锦觅道:“莫再这样架着我了,我还没有老得走不动路呢。”

锦觅吐一下舌头:“那是那是,临秀姨正当壮年,步步生莲,虎虎生风。”

风神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她一边慢慢地走,一边道:“你有些时候,可不大像你的母神。”

锦觅道:“哪里不像啦,爹爹哪里会在宴会上一看见我就觉得像。”

“长得虽有几分相似,性子确实全然不同,你若是那春天的桃李,她就是那窗檐的霜花——梓芬师妹生得比你还要美貌几分呢,天上女仙无不悦服,男仙也无不倾倒。只可惜她性子太冷了,又好像天生不晓得情爱,六界竟无一人入得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