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仅仅是感觉。
“那个粟老给我的感觉也不太对,似乎对我们颇有忌惮。”
风息摸着下巴道:“黄河女神不能这么不靠谱吧,给我们扔龙潭虎穴来。你的意思是一会我们吃着饭,粟老正谈笑间,陡然掷筷,痛斥天帝是非不分,残害忠良,然后猛一掷杯,两侧埋伏的刀斧手从屏风后……”
棠樾说上哪找屏风去,那客厅挤得开十个人就不错了。而且谋害帝嗣当按谋逆论处,不仅要诛全族,连着周遭一切生灵都要灭杀在天雷之下。而天帝天后又生不出来,帝嗣这种生物就和韭菜一样,杀一个还能冒出来十个,完全不值得。
他想了想,又道:“这一户与其他人家看似没什么区别,里面却截然不同,密闭阴暗,气流不畅,不知为何要这样修建。”
“……火攻?”风息道。
“你老往那想做甚,”棠樾哭笑不得,“搞不好人家只是装修翻车,我也只是顺口一提罢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有女子脆生生道:“两位小哥,吃饭不啦?”
棠樾推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肚子微微隆起,整个人有点发胖。她身后站着无精打采的神厄,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
粟老好像没告诉他孙媳妇“两位小哥”是未来的天帝和水神,她也半点不觉得见外,引着二人往前厅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们要去旧集那里做啥子,好危险的哦。”
风息笑道:“小姐姐要去,我们俩陪着。”
女人担忧地对神厄道:“那地方邪门的很哦,丫头别去。老爷子年轻那会和二老爷子一起进去,在里面迷路了,还碰到怪物,要不是碰到好心人,差点就出不来了。”
她正说着,不远处厨房里忽然伸出一只脑袋,随后是一只手,兴高采烈地捧着一个大罐子冲她摇。
女人红了脸,糯声道:“显摆啥子咧!不害臊!”
那男人嘿嘿笑了一声,宝贝地把罐子抱在怀里,脑袋又缩了回去。
女人慌乱地捋了捋头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粟老在客厅里招呼道:“四妞,时候不早了,去准备些酒菜上来。”
棠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颇有些忐忑:“这位夫人眼见已身怀六甲,怎好自己下厨?”
粟老呵呵笑道:“殿下多虑了。防风后人虽说不懂得修炼,却也带着些稀薄神血,不至这般虚弱。我这孙媳妇也并非一个人忙活,她男人也在里边帮手。”
风息不比棠樾那般大家闺秀一样的拘谨,他抓起一把毛豆就啃,一边好奇道:“神族有了身孕不碍事的嘛?我娘怎么天天跟我诉苦,说我害她没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