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对天后陛下的了解不如陛下多,但我知道天帝陛下是个很好的人……”

“父帝是个好人,也不代表母神就好了啊。”

邝露温然道:“殿下,我相信一个人如果肯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很好的人,那么他自己也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棠樾嘴上嗯嗯,心里却依旧半信半疑,在他眼中,旭凤冷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他一定只爱他自己,但是当时他急于得到这个好玩的能力,也没如何辩驳。

后来邝露就将一道光影打入了他的脑海中,从那以后,只要在脑海中找到那片残缺的梦境,他就能借此与邝露在千里之外对话,也能用那部分真身看到旁人的梦境。

过了两天他见到他爹,又老话重提,两眼泪汪汪地问了一句能不能不嫁人。

润玉就一脸懵比,问他嫁什么人?

一个时辰后,天帝沉着个脸拉着他进了栖梧宫,对天后道:“旭儿,这回你过分了。”

旭凤瞥了棠樾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有什么过分的?本座对他可比母神对你厚道多了,他一个公的和小丫头似的,一骗就信一吓就哭,怎么怪起我来了?”

润玉叹道:“纵使棠樾进境不显,你也不能总这样捉弄他,开这种玩笑。我们膝下只有这一个孩子,你就不能对他视如己出……”

“他若是我生的,我就不逗他玩,不捉弄他了么?”

一阵沉默。

旭凤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漠然道:“兄长,我一没打他二没骂他,现在连玩笑也开不得了,那你天天让他来我眼前晃什么?恶心我么?”

他蓦地站起来,向前一步,近距离逼视着天帝:“还是说兄长做贼心虚,在他的出身上瞒了我什么?让我对他和亲儿子一样……你怎么不想想,能一样吗?”

天帝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难得偃旗息鼓地一甩袖走了,走的时候居然忘了把亲儿子也带上,留下引发帝后小吵的罪魁祸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旭凤好像已经石化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半晌才颓然往后一倒,摔进了椅子里。

天后倒是没为难他,但也没打发他回去,没和他说一句话,也没看他一眼,就像屋里没他这人似的。

他自己从那瘫了一会,哆嗦着手在腰间摸索到那壶酒。刚开始还是自斟自饮,后来可能是上头了,咕嘟咕嘟把大半瓶一口闷了进去,就剩了一点瓶底在他手中晃荡,看得棠樾呆若木鸡。

他寻思着从这罚站一晚上也不是个事,于是壮起胆子和旭凤搭讪道:“母神,您在喝……喝什么啊?”

旭凤两眼迷离地瞥了他一眼,歪着头手伸出去,晃了晃酒壶:“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