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厄道:“可有破解之法?”

“所谓生生灭灭,终究幻象,沧海一粟,不足为道,何苦执着于此?”

棠樾道:“幻象中人,想必也觉不甘心。”

斗母元君道:“千年之前,有一身负重伤的白龙口衔其子,用以命易命的禁术延续着其性命,从山下爬来,求我相救。那时我便告诉它,不应得之得,必有不能失之失,逆天而行,双倍而返。诸神陨厄之失,非汝所得能平衡。”

那就是不肯救了。棠樾失望之余,忽然想到风息说白龙女当年用了禁术,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才救了他,他看向风息,发现他也一脸疑惑。

“世尊难道识得我娘?”

斗母元君道:“倒也有些渊源。”

风息正要再问,想到今日是为了正事而来,只好又闭了嘴。

棠樾叹了口气,又行一礼,道:“来日如何,非棠樾能掌控。至少请世尊示下如何度过眼前难关,无论何等艰难,小神愿尽力一试。”

斗母元君的面具转向神厄。

“自汝来处来,往汝去处去。倘若有缘,必见分晓。”

*

旭凤踢了一脚裂缝的边缘,从棱角上落下几块土。土簌簌地掉入黑洞洞地下,没有声息。

这条裂缝已经有成年男子的一肩宽,而昨日他们看到的还是一条容易一眼就被忽略的小裂缝。这条缝隙从这个世界破碎的边缘而始,缓缓延伸到这个宽度,往前看去依旧是扩张,望不见尽头。

他身后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白衣少年道:“下面就是血海吗?”

旭凤往里面看了一眼,摇头道:“血海与涿鹿战场的对接处若是一直这么长,人界恐怕早就没有活物了。”

他转过身对润玉道:“看你无精打采,要歇上片刻吗?”

少年润玉愣了一下:“我……还好,只是昨日彻夜修炼,有些困倦。”

“趴在我身上睡一会?”

润玉面红耳赤,慌忙摆手道:“不敢有劳仙上,润玉真的还好。”

旭凤“哦”了一声,心里颇为遗憾地想,长大了脑壳好使,算是件好事,可惜再也不给抱了,也死活不肯软软甜甜地叫夫君了——他告诉润玉自己叫鸦鸦,润玉觉得这个名字太嗲实在有点叫不出口,于是干脆叫回了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