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做着家务,揪掉桌缝间最新冒出来的水草,擦去随着水流飘到桌上的淤泥。她做着这些活,眼里全是怨毒,渐渐地嘴里咕哝着什么。咕哝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他知道她在咒骂。她停住手,一手捏着抹布,一手叉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良久的寂静之后,她忽然举起桌上的一个破碗摔在地上,骂道:“日他个狗娘养的。”
她骂完,转身对旭凤道:“你过来。”
旭凤当然不过来。女人于是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他一个趔趄被拎了过去,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他被这股巨力拍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半张脸震得发麻,嘴里湿漉漉的,火辣辣的,嘴角也火辣辣的。
女人问他:“你贱不贱?”
他头晕耳鸣,却顶撞道:“不贱。”
女人厉声道:“操你爹的王八羔子。你爹那个糟践东西,娶了个女人,一天天的作贱别人,你是他的种,你怎么会不贱?过来?”
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但没有过去。
女人又大步流星迈了过来。这一次她举手要抓他领子时,他伸出双手推了一下,但这一推没有丝毫的作用。女人似乎惊讶于他的反抗,更加暴怒,更加粗暴地抓住了他。
他被领子上传来的大力勒得喘不过气来,很快另一边脸上挨了更重的一耳光。
但他这次没有倒下,于是女人重重地把他推倒,他尾骨狠狠地砸上了一块石头,疼得两眼发酸。那女人嘴里犹喋喋不休地骂道:“操你祖宗,你说,要不是为了你这个贱种,你娘干嘛躲在这种黑咕隆咚的地方?滚过来!”
他再一次挣扎着站起来,走了过去。
但这一次不一样,女人刚才揪住了他的领子,他便一爪挠在了她的胳膊上,留下几道细小的抓痕?
女人又惊又怒。她抬手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目中喷火,破口大骂:“操你祖宗,你个没爹的玩意,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敢打我?”
“因为你打我了。”他嘴里含着血沫,腮帮子肿胀酸麻,口齿不清道。她再一次对他下手的时候,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疯狂地在她的手腕上添了许许多多道又深又宽的血痕。
她于是也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刚好踹在胃上,他两眼发黑,捂着肚子在地上干呕,发烫的脸在沙砾上摩擦着,那些沙子仿佛顺着错乱的掌印的缝隙钻进了他的皮肤。
反抗引来了女子更加疯狂地殴打和辱骂,她神经质地骂道:“操你奶奶的,抽你耳光还手疼……你等着,你等着……”
她在洞穴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根木棍,狠狠地往他胫骨和肩背上抽去,间歇将棍子扔在一旁,亲手给他两个耳光,然后继续拾起棍子,骂骂咧咧地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