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声连天的巨响,又是那只怪物,轮廓似女子的渊薮拔地而起,连带着周身黑色的火焰吼叫着从血海中站立起来,霎那间整片大地又是一震。
棠樾眉头皱了起来。
这一次渊薮似乎顾不上他了,而且似乎在癫狂地扭动。虽然它一共也没有正常过,但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乱地有序——就像一个衣服着火的人在慌乱地拍打着身上。
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这一幕混乱的根源。
一只遍体漆黑,连同瞳孔也黑得透彻的凤凰拍打着一双仿佛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的光线吸纳进去的翅膀在血海上空盘旋着,向渊薮倾吐着浑浊的黑炎!
棠樾险些软倒在地上,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短暂的失声,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只黑凤自从出现开始就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哪怕一眼。
他下一秒就要伸出小手拍着小翅膀飞过去抱抱,敏感的翅尖却被人一把揪住了。他被这又酥又痒像过电一般的触感吓得一个激灵缩了起来,正要怒斥来人的无礼,却又被那个人拉住了手。
“不要过去。”
“神……神厄?”
四目相对那一瞬,两个短句同时脱口而出,撞车在一起。
棠樾愕然道:“你……你如何在此处?你没有跟风息兄在一起吗?”
神厄没有回答,只是凝神看着他,片刻后犹豫地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垂下了头。
还没来得及解读她这一握一颔之间隐含的语言,天边就遥遥传来一声兴奋的问候:“喔唷!小老弟!好久不见,又闯祸啦!”
风息他落地那一瞬间,神厄干净利落地收回了交握着的在棠樾身上的双手。
不是出于“已婚女子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的尴尬”。因为下一秒风息就迅速地被她挤开以姿态相同的、但是内涵不同的握了上去,内涵从神厄那种国王临终前向摄政大臣托孤转换为国王热情接待属国使者的调调:“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看这金色传说的ssr翅膀想必您已经和令尊相认了吧?都怪我娘,搞些什么狸猫换太子的骚操作,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在来的路上数落过她年纪大了脑子糊涂就好好在家里织袜子不要乱搞事给人添麻烦……”
“你们……你们来了,”棠樾差点喜极而泣,“太好了。”
救兵终于来了,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连同白龙女也跟在后面,径直奔向了大长老。似乎没有见面就打,而是说起了什么事情,可能是进入了必要的嘴炮环节。他在安心之余感到一阵隐隐的忐忑,但是转瞬便被风息转移了注意力。
风息摇头叹气道:“我娘也真是,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小姐姐都去南极度蜜月了。结果她愣是找了我们好几个月,耽误了不少时间……”
“蜜月?等一下,你知道你自己……你和神厄!你们!有没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