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收回手,好整以昧道,“那你说说,你们有过什么?”

“……”

于情情爱爱之事,当着其他人的面润玉或可坦然直面,但对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就只能任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嗫嗫喏喏说不出话。

“有过风花雪月,肌肤之亲,还是甘苦共尝?明明互相都不愿多信对方一分一毫,哪来的什么有过。”

那人面上并非有轻薄嘲讽的意思,润玉却依旧听出他的调笑。

“既然不愿信任彼此,又都不愿多费唇舌,不如一别两宽,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美人关,如何?”

“美人关?”润玉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那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自然,你既留了传位诏书予他,又丢下了三个奶娃娃,若是不娶妻,莫非叫那三个孩子步你的后尘?”

润玉眉头紧锁,正式起这个问题来。

“娶妻娶贤,不过有荼姚在侧,万一娶了穗禾,那三个孩子可就……”那人恰到好处的忍了一句,又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庄严宝相,“说来这里素来冷清,要是能把那三个孩子接来做伴,做起渡化这档子事来也会欢快些吧。”

润玉又不说话了。

“如何?可愿回去?”

他听见那人又在问。

这一回,他没再敢随便摇头。

心无挂念者,方敢忘生。

诚然他将所有托付于旭凤,却依旧满心牵挂。直到方才,他才察觉到自己还是无法放任旭凤身边出现别的人。

润玉也没想到,本该放下一切的自己,竟然起了妒忌之心。

妒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在旭凤和别人的婚礼上气活?

他转过身,狐疑的看向面前的人,“生老病死,乃是天理,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逆天而为?”

“逆天而为的事,做的多了,多一件也无妨。”那人轻笑了几声,并起二指起式,一道华光过后,流光溢彩的龙珠便打着旋现于他指尖。“至于我的身份,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何必问我。”

不待润玉反应,他将龙珠抵至润玉胸前,那冰蓝色的珠子触体即溶,转瞬消失在润玉体内。

润玉忙聚力想要吐出那龙珠。

龙珠乃龙族根本,本该浑圆成珠,可取出体内,此番这珠子被突如其来的塞进润玉体内,却不知是用了什么法术,竟跟水流入海似的就此消失不见,哪里还能取得出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面前的白衣天帝忽然念了一句诗,眼中有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收下吧,一意孤行的性子,吃亏总是自己。”

“你真的是……”润玉按住胸口逆鳞处,犹在平复入体而来铺天盖地的应龙元灵,便听那白衣天帝清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