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转过视线,塔罗伊唇角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他眸色暗了暗,果断回复:“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亚瑟慢慢朝塔罗伊走过去,脚步声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如羽毛飘落无声。

他眼中危险意味太浓,塔罗伊忍不住后退,直到身子抵到墙根,退无可退。

亚瑟离她近在咫尺,清浅的呼吸声传达给彼此,清晰可闻。

塔罗伊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这么多年养成的畏惧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有什么东西缠上她的脖子,一片冰凉,犹如一条暗处蛰伏多时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她想发出一声尖叫,却无力地不能出声。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格外困难。塔罗伊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掐着她脖子却仍笑意温柔的男人。

——他是真想杀了她。

濒临死亡的绝望不断侵蚀着她的感官。

亚瑟似乎终于欣赏够了她恐惧绝望的表情,慢慢松开了掐在她雪白脖颈上的手。

那双手修长美丽,过分分明的淡青血管衬出三分病态的苍白,孱弱无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一双手沾过多少污秽。

他眉眼含笑,声音轻柔如浮羽,“不是说都死过一次了吗?怎么还这么害怕?”

塔罗伊捂着脖子咳了好几声才把呼吸平缓过来,她恨恨地瞪着亚瑟:“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更害怕死亡啊。”

“呵。”他唇畔微勾起的弧度里嘲讽与轻蔑鲜明到塔罗伊完全无法忽略。

简直是个疯子。她不太情愿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