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还在犹豫，猫咪老师却先一步答应了。

“老师……？”

“这里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妖怪，我想暂时留下来看看。如果夏目你想回去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夏目贵志摇了摇头：“不了，我也留下来吧。”

“那我也留下来吧。”名取周一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我不太放心你，夏目。”

既然雇主都留了下来，那么身为雇佣兵的琴酒自然也得留下来。银发的男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他的左手摸着口袋里的爱枪，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他站在角落的阴影中，站了大概有一段时间后才转头看向了墙的转角处：“什么事？”

的场静司撕破了符咒，从那边走了出来。

“一开始就能发现我了吗？果然是那只大妖怪的功劳吧？”

的场静司知道琴酒身上带着八岐大蛇的东西，对琴酒能发现他也并不感到意外。

琴酒眯起那双看上去有些冰冷的绿眸：“你想说什么？”

“你是彻底站在妖怪那边的。”的场静司很肯定地说，“但你是人类，妖怪始终是不能信任的。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对你失去了兴趣，背叛你吗？”

琴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笑了一声。

“不，就算大人对我失去了兴趣，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银发的杀手说，他的神情仍然没有动摇，“我从最开始，就将灵魂献给了他。”

最初的那个冰冷的雪天，若是没有那位黑暗的神明，他早就已经是被埋葬于雪中的骸骨。

琴酒抬起了眼，他那双墨绿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嘲讽：“人心可比妖怪可怕多了。”

人性的恶甚至能够滋生出妖。

的场静司和他很像，相似却又相反。

他们都是不择手段的人，的场静司可以为了人类杀死妖怪，琴酒可以为了八岐大蛇杀死人类。

最后，黑发的的场静司挥袖与银发的琴酒擦肩而过，他先一步离开，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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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的忌惮，荒唐的预言。

被抹去的神格，被撕碎的神魄。

阴界裂缝之中的寂静与孤独，被撕裂的灵魂发出撕心裂肺一样的痛楚。

那就是八岐大蛇，阴柔美丽却又无比强大的上古妖神。

夏目贵志在梦境中梦到了这些。

他本身就是一个灵力强大的人类，加上之前有八岐大蛇妖气的刺激，所以梦到了有关于八岐大蛇之前的事情。

而梦到上古大妖之前事情的，估计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那得有多疼啊。

夏目贵志不禁这么想道。

被撕碎了灵魂，被剥夺了神格，仅仅只是因为那莫须有的预言。

即使梦到了这些，但夏目贵志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一个人类，进入了如此强大的梦境中，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是无法出来的。

——他被困在了这里。

“你在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