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不是吧?

都已经把她重塑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留下这种隐患?

少女盈满自我厌弃的哭腔将每个音节击碎后又勉强拼凑在一起。

【不是说……不是说不会伤害任何人吗?】

【他们……是不是都这么痛苦?】

【我是不是……是不是做错了?】置于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格子花纹在苍白的手心在扭曲变形,她像是窒息许久的溺水者挣扎着冲出水面,急促地喘息一声后,又坠入水底,【……太宰。】

他的名字就像被少女紧攥在手心中的流沙,她并不在意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复,只是想用仅剩的力气抓住些什么。

少女缓缓闭上眼,面容血色褪尽,身体无法自抑地战栗着,呜咽哀鸣道,【……我在伤害所有人。】

从一开始,她就是以“保护”为目的走上这条路,当目的与所造成的结果截然相反时,那些负罪感、自我质疑与厌弃无异于海啸,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细细密密的针尖扎进神经末梢,疼得他下意识咽了眼喉咙,那些仅仅只会对她倾注的柔软的、与“太宰治”这个名字格格不入的感情与情绪,顷刻间爆发出来。

小心翼翼地抚上她冰冷的手背,外来的接触让少女的睫毛颤动了一瞬,却依然没有睁开双眼。

见她没有排斥与拒绝,他悄然地倾过身去,双手从她肩后和膝下绕过,将这只受伤到无力动弹的麋鹿抱起来,慢步朝床边走去。

直到被放在床上,少女依然沉默不语,只是在他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时,眯开了眼,泪流不止地对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