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君的大外套挂在椅背上渐渐往下滑,片刻之后就掉到了地上。默苍离走过去帮他拿起来,因方向不对口袋里塞的东西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一瓶润滑油和一盒安全套。想也知道是用在谁身上的。

主卧里的浴室传出杏花君哼着小曲儿的歌声,看来他是心情愉悦,挂了彩也没影响。“今天那个病人是我朋友,手术很成功。哎,他外号叫独眼龙,和明朝的我认识吗?”

“算是酒友。”

“那么巧,他也在酒吧里调酒的。”杏花君光着膀子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生病了?”

“啊,要开刀。现在情况稳定一点了。哎,你给我算算看他呗。”

默苍离抬起头,“我不是算命先生,而且,我也不能算命。”

“那我算算你好啦,”他掰过默苍离的手掌,和自己的叠在一起。“你看这个婚姻线呀,我俩的都那么长,上天都想我和你在一起呢。”

“你是个现代医生,怎么这么迷信。”

杏花君低着头,瞎鸡巴分析,还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指尖在他手上划来划去。默苍离看着他被吹风机弄得杂乱的头发,忽然尝出些人间滋味来。

自他成为矩子之后,便逼着自己往刀尖上走,将作为人的情感苦苦压抑。等到它们压抑不住了,索性就连自己也一起毁灭。一开始,他不愿与杏花君有过多接触,因为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记忆,杏花君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杏花君么?后来相处过才觉得,撇去记忆,他们是一模一样的杏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