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遭遇如此直接的拒绝,男孩透视一切的笑容让禔摩感受到何谓卑微,雪颊胀得通红,半是羞恼半是愤怒,使劲摔开他的掌握,后退几步,伸手到腰间准备取剑,一摸腰带空无一物,这才想起他赌气把行李丢在室友身上,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回身走到壁炉边,抽起火钳,右手画了个优美圆弧,将铁钳架上西蒙颈侧,阴沉着脸说道:「混帐东西,你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男人吗?」

西蒙不愠不火地笑了笑,「在惊动其他人之前,想不想听听我的提议?」

五指一颤,禔摩捏紧火钳子,他明明不想听他废话,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年轻男孩的迫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密密麻麻地笼罩在四周,他有种感觉,自己就像只离水的鱼,而那网,正无声无息地向内收紧。

「哼。」

「当然,如果你喜欢睡在地毯上,我没有意见,不过就我所知,交谊厅的炉火不到三点就会烧完了。」

「快说。」

「我的寝室可以借你住,卧房一人一间,彼此互不干涉,必要时提供掩护。」

月眸瞇起,他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单纯,「什么掩护?」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咬着唇,「代价?」

「你付得起吗?」

禔摩厌恨那轻蔑的微笑,真想扯住他的嘴角,将那笑容撕个粉碎,听他语带不屑,更是气得全身发抖,但想到未来的住宿问题,总算是忍了下来,冷笑道:「你开得出价,我就付得起。」

西蒙右手一翻,将他的手摆在掌心,青色瘀痕在雪白皓腕上格外鲜明,拇指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血脉,戏谑地放到唇边,装模作样地一吻,「看得出来,你很努力赚钱。」

禔摩撇开头,「你可知我是谁?」

「大名鼎鼎的冰爵禔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一开口,禔摩就觉刺耳,偏生又不知该发哪里的脾气,「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我会带人回来睡。」

「你的房间要怎么用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