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他望向西蒙,咯咯咯笑得十分开怀,「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伟大的血族闍皇,你想上他吧?你想进入他体内,狠狠搅弄翻转,把他弄得乱七八糟吧?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因为昨天让他发出呻吟、让他达到高潮、获得无上快感的人就是我。」
冷艷色一把搂住禔摩腰间,嘴唇在那霜白颈项印下几枚粉痕,禔摩淡淡别开了头,倒没发火,平常人言语上的轻狎戏侮对他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他昨夜领教过冷艷色的喜好,知他爱在口舌上逞快,也没跟他计较,何况,他今晚的收入还得倚赖这个贵族口袋里的大把钞票。
西蒙本以为依照禔摩强悍的性子,必定反手给他一巴掌,没想到他竟站着任冷艷色抚摸亲吻,金瞳一沉,探手入怀,将一个银亮的物品丢在冷艷色脚边,冰冷的笑容几乎可以让最凶猛的烈火为之结冻。
「可悲而愚蠢的俗人,你的结局将如同此物。」
那东西在晨阳照射下闪耀着璀璨光芒,明明只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却让人打从脚底冷上心头。
冷艷色清楚地看见了那被折成好几段的金属手铐,他心下一惊,不是害怕那丧钟般的预言,而是他直觉明白,那残骸是西蒙徒手破坏的结果,有此能力,闍皇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要取胜唯有制敌机先,时间一久,恐怕胜算会大大降低,紫发男孩心意已定,动作迅如脱兔,半步向前,双掌很快递了过去,毫无预警地拍向西蒙胸口。
冷艷色发动攻击的同时,禔摩也出了手,他的速度比冷艷色更快,后发先至,已经来到西蒙眼前,他没时间思考自己是想帮助冷艷色对付西蒙,或只欲隔开两人争斗,眼见西蒙没有抵抗,手到中途就下意识收回七分力,速度也缓了下来,几乎跟冷艷色一齐击中目标,掌心碰到西蒙的那一霎那,听见旁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心知不妙,立时想收手,一阵强大的反噬之力从接触的地方扑了过来,感觉就像被人抓着去冲撞一堵石墙似的,疼痛感自指尖开始一层层传递,如浪潮般狂卷至头顶,禔摩心脏陡然撼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纤指揪紧西蒙衣领,腿一软跪了下去,喉头涌上腥甜,艳红从唇角汩汩流出。
西蒙像没事人般往左移开几步,避开禔摩呕出的鲜血,右手一掀,把他整个人甩到一旁。
男孩重重落到地上,简直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反噬之力的能量惊人,连未用全力的禔摩都感觉全身骨架像被拆散后又胡乱拼凑起来,冷艷色刚才出手毫无保留,遭遇的伤害必定更大,他抬头一望,只见冷艷色颓然跌坐着,胸前一大片红渍,双臂软软垂在一旁,彷彿连抬掌对抗的力气都彻底失去。
他的手废了。
禔摩陡然明白那张脸上的痛楚所为何来,吃了一惊,「西蒙!」
西蒙举起手,缓缓移到冷艷色头顶,唇边冷笑未曾褪去。
他想杀他。他会杀了他。
闪过心头的想法引起一阵战栗,禔摩连跌带爬地跑了过去,想阻止那个人的疯狂行径,「西蒙,够了!你会让他没命的!」
「睁开你的双眼。」西蒙恍若未闻,脸上前所未见的的温和神色让禔摩噤了声,他从没见过西蒙露出这种表情。
极端温柔的背后伴随着令人恐惧的残忍,禔摩心一凉,怔愣地停下脚步。
男孩的声音很沉,很柔,「睁开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