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怒地一挣,「如果想嘲笑我,他妈滚去排队吧!」
那对美丽的眸子里染上愤怒的血红,与他的唇一样,张扬而狂浪。
西蒙没有思考,或者他不想思考,因为思考后他会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
他吻住了他。如同每个夜里每一次交合的每一个吻,浓烈,带着侵略,毫不掩饰。
禔摩一直以为西蒙天生就是缺乏感情的人,可是那个人在做爱时的表现完全没有皇者平时展现的冷静与镇定,确实,西蒙经验丰富、游刃有余,但在两人越发亲密而频繁的肢体纠缠中,禔摩偶尔能够捕捉到那一瞬间闪现、从不轻易示人的情感流露,也许是一抹笑意,也许是一次叹息,每一回,都让他心醉且心疼。
心疼。说来好笑,也许西蒙最不需要的便是心疼,可是望着他,禔摩的胸口总没来由地闷痛。
禔摩活得太过自由,自由到他几乎不懂得如何掩饰情绪,在皇者面前,喜怒哀乐一览无遗。
西蒙活得太过压抑,压抑到他早已遗忘如何表达情绪,爱与恨、情与愁,于他而言都只是无意义的单词。
所以当他看着禔摩发怒、大笑、为了一点小事闹别扭,心底总有什么在躁动。
他做不到,他不能做到,对此,西蒙甚至连羡慕或后悔的感觉都没有。
他察觉禔摩望着自己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即使嘴上不说、拳打脚踢从来没少过。
他没有怦然心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样的眼神对多少个客人展现过,他想把那些人撕了,然后,回来把禔摩按到床上,狠狠地要他十遍二十遍。
西蒙惩罚似地在那柔软的唇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恰好能留下一圈宣示主权的痕迹。
「你就没有别种办法了吗?」禔摩还在恼,口气不怎么好,但明显平静了许多。
西蒙拉着他走回宿舍,「我的目标也不只是统治闍城。」
禔摩瞇起眼,颊畔的蜜粉色仍未完全褪去,「那么,你的目标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生命共同体,不离开也罢。」
「我非离开不可。」
「那当然。」他哼了一声,气已消了大半,「你是未来的闍皇,总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学园。」
西蒙推开寝室的门,将他拉到落地窗前,指着远方的学园大门。
「所谓的外面,不只是闍城,而是整个世界,现在的世界美其名由血族与人族共享资源,其实大部分的好处都被人类占据,吸血鬼几乎没有容身之地,学园的建立本意并非庇护、也非训练,而是打造一座封闭的监狱,把危险的族群隔离开来,没有人挂心、没有人在意,这里只是一方被神遗忘的角落,留在这个地方,我们的族群只会越来越疲弱,最后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