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摩诃子直接冲上前去,与铁骕求衣战作一团。
刀光四溅,火花迸起,掌风拳脚相接,间或衣帛开裂的声响,带出漫天血花四溅。
先前摩诃子与苍越孤鸣交手,仅是因苍越孤鸣有所留手才让他占了上风。此番与铁骕求衣对上,他不仅在力道上受对方压制,更是在兵刃上就吃了亏——长剑灵巧,长刀刚猛,剑锋的灵巧走势全被那长刀刚猛的招式全数封死。那刀看似笨重,但在铁骕求衣手里却宛若流光飞鸿,每每都能以刁钻的角度寻着剑招死角在他身上留下伤口,十几轮交锋下来,摩诃子已是伤痕累累,气息不匀了。
双沙罗看着摩诃子的身影,好几次抬脚想往那边去,却又在须臾之间停了动作,她转而走向菩提双树,手掌贴在那已开始发乌的树干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断裂声响,下一刻便是一截泛着冷光的长铁打着旋儿飞落在地。
摩诃子的长剑被礊龙罡风横腰斩断,他看了一眼手中断剑,只是轻哼一声,抬手就将那残兵扔了出去。转而广袖一翻,掌风骤起,直向铁骕求衣膻中拍去。
而铁骕求衣见到这毫无章法的一掌,眉眼一动,抬手就将礊龙插在地上,随即运气化掌,侧掌卡住摩诃子手腕,一压一转,化解掉摩诃子攻势的同时另手屈肘向前,直接击上对方胸骨,往前一推,回手一掌击出,拍中摩诃子上腹。铁骕求衣攻势未减,先前化解掉攻势的那手转而扣住摩诃子手腕,将对方往回一拉,化掌为拳,转而打到对方胸口,将摩诃子直接打退五尺有余,口吐鲜血,咳嗽不止。
摩诃子杀红了眼,身体的伤痛已经无法让逐渐癫疯的神识再清醒半分。他目光虽是看着铁骕求衣,但眼里却已映不出对方的模样。疯狂滋长的魔气蒙蔽了他的神识,也蒙蔽了他的双眼,此时此刻,他脑内只有“杀”,眼里只有“要杀的人”,分不清敌我,分不清初衷,已完全堕化为疯魔。
他双手按在地面,魔气溢出,催动红色娑罗全部浮空而起。那些冶艳的花瓣在魔气的带动下颤抖着发出血红色的光,周围草木生灵却仿佛受到牵引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凋零。
苍越孤鸣顾不得自己半狼化的模样,紧紧护住怀中气息微弱的俏如来。他将他染血僧衣上的红色花瓣尽数拂去,粗浅喘息着观察着四周草木的变化,压低了声音与铁骕求衣说道:
“军长小心,他在吸取周围生灵生气。”
铁骕求衣也注意到此番异状,抬起一臂,五指张开,礊龙骤然拔地而起回到手中。他单手执刀,刀盘与刀身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身体微微下压,全然一副戒备的状态:
“王上小心,他怕是要……”
铁骕求衣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只听得摩诃子大喝一声,周围生灵,包括飘落在空中的花瓣都尽数凋敝,空地中央的娑罗双树却在这片枯萎情状中愈加蓬勃,树干拔高,枝干伸展,树冠上的红花仿若饮血,发出妖冶艳丽的诡异红光。
分明就是要玉石俱焚的极端招式!
苍越孤鸣护住怀中人,催动妖气,手中狼爪隐隐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