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为什么,他问他为何这样做。他无法回答他的问询,就如同当初他无法向他坦白他的身份与立场。

他习惯了隐忍,习惯了隐藏,他有那么多想要说却不能说的话,却无法一字一句地向他好好表达。

苍越孤鸣将俏如来紧紧抱在怀中,他闭上眼,紫色的睫毛上润出点点水光。

——对不起。

——孤王必须救你。

——只要你能活着。

——孤王……不悔……

竹林深深,那些翠绿的叶子被风吹起,摩擦出一阵接一阵的声音,那声音将一声轻浅的哽咽掩过,无人听闻。

风逍遥在龙泉寺里焦急地等待着,他酒壶里的酒早已喝干,却仍下意识地反反复复把壶从腰上取下,拔开塞子,对着嘴就要往里倒。

无酒能喝,风逍遥在第三百七十六次叹气之后又恹恹地把酒葫芦拴好,靴子好几次都踩上了栈道,却又因为铁骕求衣的吩咐而缩了回去。

——兵长就在寺内等待,不可上山。时候到了,王上他们自然就会下来。

想起铁骕求衣对他下这道命令时眼睛里闪烁的寒光,风逍遥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双臂环胸,掌心摩擦了几下手臂,又开始在后院的这一小块地方里溜溜达达。

突然,风逍遥敏锐地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些沉,有些重,而且,听起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