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吻从初始的悲痛相碾,到后来的戏弄交叠,再到后来的温柔缱绻,都没有这一次来得悱恻缠绵。
俏如来被吻得眼含薄雾,面若桃花,暖阳般金色的眸子里掺了无边无际的水,揉成一窝湿润润、泪汪汪的蜜,顺着绯色睫毛的间隙流泻出无边的柔情与蜜意。双臂交叠,带起雪色袍袖搭覆其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缠上苍越孤鸣的颈,感受着头前脑后皆传递来的温热体温,仰起头,探出舌,主动加深。
苍越孤鸣吻得狠了,将俏如来紧紧压在粗壮的树上,火热身躯相贴,衣料也显得累赘,按在后腰的手克制又急切地压紧再压紧,只渴望将这捧在心头软肉上的人彻底压进自己怀里,再也不分开。
唇舌相抵,舌尖勾着齿列,将对方口里的每一寸空隙都描画地明明白白。
缠绵的吻变了味道,绕作一处的吐息也变得火热仓促。谁在谁口中,谁与谁主动,在一次又一次的辗转吮吻间变得不甚明晰,也不需明晰。青草与檀木的香气在渐次升迭的体温中变得宛如蜜糖般香甜,催生着心底一簇火苗丝丝燃起,焚烧了整片名为“理智”的蔓草荒原。
俏如来只觉得口中空气尽被吻去,胸口闷痛再也挨耐不住,就着手上满把的紫黑发丝轻轻拉拽几下,苍越孤鸣得了示意,便放缓了力道,稍稍离了那被吻得红艳水润的唇。
带着海水湿气的空气骤入肺腑,缓解了胸中那点郁结憋闷,俏如来双臂仍是挂在苍越孤鸣颈间,头后仰着喘息,呼吸间一双微微颤的睫带着明若夏花的红,惹得苍越孤鸣忍不住又低下头,在那兀自抖动的睫毛梢上啄吻不停。
温热的鼻息拂过眼睫,让那对绯色的、羽扇样的睫颤得更厉害了些。轻若飞羽的吹拂带起细碎的痒,俏如来耐不住似的偏过头,躲闪着这堪称磨人的亲昵温存。只是苍越孤鸣才得了回应,内心狂喜还未消去半分,又怎肯轻易放过怀中人?他顺着俏如来泛着潮红的眼尾一路挨蹭,双唇寻到他嘴角湿润的水痕,舌尖轻舔,一路婉转着沿着下颌的曲线蹭到耳下,在染成淡粉的颈侧按下一个吻。
唇下那点皮肉太过软薄,血液流动的细微潺潺以及经络和缓的搏动都清晰可感,苍越孤鸣咬起一块细嫩的肌肤,犬齿厮磨,轻柔嘬吮,于那一处瓷白上留下一点淡淡的红。可他手上也不甚老实,指尖轻扣,指腹摩挲,在敏感的头后腰窝处上给予着不轻不重的刺激。
雪发白衣并不能碍住俏如来的所知所感,那两处的皮肤本就鲜少被刺激,隔着发丝与衣物的摩擦反而加快了腰腿酥软的速度。俏如来勾着苍越孤鸣颈侧的手开始发抖,指尖无措地抓挠着对方肩颈处的顺滑衣料,轻轻急急地喘着,眼尾腮边一片害羞带怯的红。
纵使上次的情事对于他来说并不能算上美好,但已知晓个种滋味的身体却比意识先一步明了即将发生的事,俏如来轻轻嘤咛一声,肩背腰腹一阵放软,整个人都倚靠在扶于身后的手与紧贴的树干上。而苍越孤鸣的唇已逡巡至衣领,齿牙轻咬着那碍人的织物,几下拉扯便露出那块小巧凸起的喉结来。
他垂下眼,用嘴噙住那颤栗不已的软骨,以牙噬咬,以唇含抿。他似是爱极了这块软嫩细滑的地方,对着这一处不住地爱抚着,毫无停止的意思。俏如来则没有那么好过了,颈间命门暴露人前,还被对方以口含吮,那尖锐犬牙蹭过皮肉的触感太过明显,让他生出一种被猛兽咬住咽喉,要被吞吃下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