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复太容易引发歧义,润玉多年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一时间竟拿捏不准,是否该给他一记耳光,好叫他清醒清醒。
旭凤却已经重新闭上眼,两手并不曾松开,维持着这样一个逾矩的姿势,还要补上一句:“又不是没这样抱过你。”
“……”润玉无言半晌,还是没忍住,顺着他的话问了出口:“什么时候的事?”
十六年来,润玉为他们的重逢设想过很多场景,没有一种会是这样。
他想过他们或许会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也想过兴许流亡十六年的旭凤终于学会了同他虚与委蛇,可怎样揣度,也不会是现下这般,维持着这样几近于亲密无间的姿势,使用同一副枕席。
他总觉得可能自己做梦还没有醒。
旭凤还要继续出乎他意料,居然耐心回答了他:“大殿十八岁那年,有一次练功走火入魔,叫我遇到了。”
润玉只觉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他想起方才那个梦,原来会忆起旧事,并非全无来由。
他不由声音发颤:“你那时都看到了什么?”
那年他练功出了岔子,幸亏有人以身相救,才得以导顺内息,平复心火。
……犹记得,那一日他醒来时,是锦觅衣衫不整地骑跨在他身上,见他睁眼,便狡黠地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娇俏得意地笑着,对他宣告:“润玉仙,我们灵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