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解释,也不知何时开始,他对自己的兄长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如煨火,如枕匕,终日眈眈,不敢深思,不能或忘,却又珍之怀之,念之悦之。浮生便只偷得片刻,取出往事来咀嚼回味,也自觉甘甜快美,可沉沦无悔。

发带落下,黑暗裹挟上来,蒙蔽感官。润玉下意识再度挣扎起来,却被一只手恶意握住某处,手劲又没轻没重,硬是逼出他一声变了调的轻吟。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发出那样甜腻的声音,仿佛极其痛楚,却又仿佛极度欢愉,只短促一声,竟能叫人瞬间耳热腮烧,好似从足趾到发梢都一下火燎般烫起来。

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在发烫。

那一瞬间,旭凤突然忆起年少弹习箜篌的往事。

少年时他学那凤首箜篌,无论他弹奏水准究竟如何,只要占着天家之子这个名分,都会有人专门引据那些诗词来赞他。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旭凤那时不曾解得风情,却总在琢磨,“昆山玉碎”之句,言音律之美,尚能理解;下一句“芙蓉泣露香兰笑”,可也差得太远,无论如何联系不到丝竹之声了。

如今他却恍然间福至心灵。

世间美物,总是多有相通的。芙蓉原本不会哭,香兰原也不会笑,可绝世的美人若是笑了,世人也会说万物皆春;绝世美人若是哭了,世人也只觉万物皆萎。

若是以人喻物,润玉便是他的箜篌。现下他便要如拨引箜篌一般,来撩弄这具青涩身体,引导这副躯干逐渐舒展开去,奏出美妙绝伦的乐章。

润玉偏在这时还要挣出一句:“不…不可……旭凤,我们是…兄…兄弟……”

他手上一停。

润玉似也略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