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以前明明最疼你的。”

润玉沉思看着地上酒水,想起他在旭凤成人礼后某一次,将这只傻鸟堵在了璇玑宫门口。

润玉那时才领了夜神之职,还不太习惯彻夜不眠布星,刚开始熬夜作息混乱。月神开始当值,他打着呵欠推开璇玑宫大门,正打算醒醒神再回去值夜,忽然看到墙角处,一角橙红衣袍在那徘徊不定。

润玉那时也年轻,登时就被吓了一跳,清喝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那人磨蹭半晌,不情不愿地从墙后溜出来,手里还提着个小口袋,别扭道:“兄长。”

润玉见是他,松了口气,笑着走过去顺了顺他的毛:“许久不见你,长得恁高了。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进来罢,我吩咐仙侍将我房间收拾出来,与你休息。”

旭凤还是个幼雏时,身边没有玩伴,只好日日黏着比他大了不少的兄长,半夜偷偷飞入璇玑宫,钻进他被子里扰他睡眠,久而久之,润玉也就习惯了在屋里给他留一角位置。

眼下旭凤闷闷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宫门,没走几步,忽又站住,摇了摇头,低声道:“兄长,我不去了。”

润玉转过身,仔细打量他。旭凤长得飞快,好像没多久不见就由半大孩子抽条成了少年模样。神族长到一个年纪后,倘若有了心上人,动情晓事,其人也会快速进入少年期。

但旭凤很明显不属于这种情况。润玉笑道:“自我历劫回来,好久不见你人影,我还当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净躲着我。原来我们家旭儿是见兄长都领了神职,自己却还是个孩子,羞愧难当,闭关修炼去了。”

他嘴上这样说,一面是为旭凤高兴,一面心里还有点酸楚,心想旭凤果然天之骄子,父帝估计把能摸着的天材地宝全给他用了,否则如何能长得这么快?但无论如何,旭凤长大了,他作兄长的总是高兴的。

旭凤的表现却甚是奇怪,只是一昧摇头,也不说话。

润玉见他怪怪的,不由担忧地皱了皱眉,柔声道:“旭儿,今日怎么了?同兄长无需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他以为旭凤不愿在这里说,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进屋说罢。”

不料他这一拍,旭凤痛得“啊”一声叫了出来,同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润玉神色一凛,这才发现他肩头的衣服有些湿润发暗,似是血迹。他动作轻柔地抓住旭凤的领子,欲把斜襟从他肩上褪下来,查看他有无受伤,旭凤却后退一步,好像被轻薄的少女一样,满面羞红地扯紧了衣领。

润玉莫名其妙:“旭儿,你小时候不是成日光着身子往我被里钻,如今竟晓得害羞了……”

他把旭凤防狼一样的手从胸口拿开,叹道:“我是你兄长,又同为男子,你臊什么?该看的又不是没看过……你先坐下,我去与你拿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