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哪里来的力气打骂他,只是为他这分天真与爽快感到无语。天帝天后何曾真的责备过他,又有谁敢在他面前负气摆谱。非是他有意轻描淡写,只是在他的人生里,的确未曾有事是一声真诚道歉解决不了的。
可若非他如此天真,对谁都好,又怎会驾临这清冷的璇玑宫。我既受惠,怎有资格挑三拣四。
思及此,我便也轻声说了句,我不生气。
他旋即高兴起来,又对我嘘寒问暖,又承诺说他定会在天后面前为我辩解正名,不会让我蒙冤。
他如此多情,实是薄情,但于我却已足够。我自无法在他心中与他生母一较高下,我也无需独占什么,只想千万年间,能有一人、能有一时,与我无忧无虑,谈天说笑而已。
他从岐黄仙官与紫方云宫处搜刮药材药膏,拜他所赐,我也少受许多皮肉之苦。可他犹嫌不足,待我恢复些力气,便扶我起身,打坐运功,清去体内剩余火毒。
我与他对坐,感到暖流缓缓淌过周身经脉,不禁道,原来你业火也已到八阶,果然是天赋过人。
他运灵娴熟,尚有余裕谈笑,道,不及兄长水系术法,竟能控我涅槃之火。我若当真精进,你便不至于痊愈得如此之慢了。
他是当真自省,也不分析一下是否是因天后下手太重。
你我便不要互相吹捧了。我摇摇头道。
他不置可否,又补一句,兄长在我心中,当真无人能比。
在那之后,父帝便不时遣我二人下界历练,斩妖除魔。
我事后意识到,我那日使出的水系术法,在天界也算一鸣惊人。当然,这或许要归功于旭凤不遗余力的四处夸赞。无论如何,背后论我之人总算是收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