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珠的冷淡光芒渐渐熄灭消散,旭凤未再理会,闭上眼,专心抱着他。
“兄长所求,当真只是心意。沾了一点实在好处,你都不肯接。
“我不是想求你们两全。我是要学……如何让自己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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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姚听说旭凤回了天界,便立刻差人去请。
强窥天意,令她损耗甚重,往镜中望去,只觉得自己面色憔悴得让人心惊。但她如今也无心梳妆打扮,只任仙侍为她随意盘了发。
前去通传的仙侍本是去省经阁请人,此时来报:“火神殿下说,他还要先去趟璇玑宫,随后便会来紫方云宫。”
旭凤很快就来了,步伐不紧不慢。他穿着人间的天青色素衣,没有金带束腰,像个闲散的山野居客。他望见荼姚时,也对她苍白的脸色感到有些意外,但仍不动声色,躬身请安:“参见母神。”
荼姚倚在桌边,皱了皱眉:“你在人间有些时日,这一回来,又是省经阁,又是璇玑宫,也未见想念母神。”
“儿臣时常惦记母神。”旭凤在她身旁坐了,抬手幻出一青瓷酒瓶,“此来还特地带了洞庭佳酿。母神唤儿臣何事?”
荼姚望着他倒酒,挥退了一旁的仙侍。
“你既去过璇玑宫,应当也知道我曾借了魇兽。”她此刻不再掩饰悲切担忧,“旭儿,你莫再与润玉往来了,他会害死你的。”
旭凤搁下酒瓶:“时至今日,我未曾发现他害过我,倒是母神一直在排挤他。”
“母神也不愿相信,可母神在临渊台上动用禁术,耗尽修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结果。”荼姚知他素来偏袒润玉,言辞急切,“他夺了帝位,逼死我与你父帝,十方六界地追杀你,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怎么还能留他!”
“母神相信,看到的便是注定的将来吗?”旭凤端起酒杯,啜饮一口,“若是不可改变,就算除掉兄长,怕是他也有办法聚魂重生。那时他要夺位或是杀人,皆是名正言顺地报仇雪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