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魂不在,要论性情与分寸,却是不似从前。

鲤儿抬头看着他俩,彦佑抱臂倚在门边。润玉望他一眼,道:“你先带鲤儿出去吧,旭凤这样,在小辈面前颜面何存。”

如此重逢本该伤感些,彦佑却憋不住笑:“嗯哼,鲤儿,我们出去玩。”

房内终于静下。

旭凤不知该将话从何说起。他看到天家净丽背后的肮脏森冷,看到临渊台下残忍惨烈,苍凉绝望,看到璇玑宫种种旧物,安静藏着无数他不曾留意的过往,却越追溯越觉心空。

“哥……你别不要我。”他哽咽道,“无论如何,别不要我。”

润玉在他面前扬袖,不见丝毫风过。他望着旭凤额前未动的碎发:“如今还谈什么……”

“无论如何。”旭凤重复道。

“旭凤,世上无论何事,都是有条件的。”润玉道,“我若活着,尚可计较报复一二。如今只余残念,还有何可以执着。”

“我会让你活过来,这是我欠你的。”

“你要给我什么,总是好整以暇等着我收。这倒是第一次,求我收受。”润玉不似从前劝阻推拒,只轻笑一声,走开几步,“细究起来,你不知欠我多少。”

旭凤一愣,又为他觉得痛快,只想多听几句:“我知道……”

“如今想来,我也不过是意难平而已。”润玉摇头。

“我也想主动给你什么,而不是任别人从我这里夺走,再拿去给你。可终归我喜欢你,心意终归到你手中,是赠去或是失去,也不必太计较了。”

旭凤总算安静下来。

润玉这才觉得自己或许说得狠了,回身打量他,却见他只是呆呆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