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尽已污湿的袍袖,也不会因他挡了片刻,就回归一尘不染。
可是水神毕竟心善心软,同情弱者,如今局势,正需将他拉拢一二。
“此前是我幼稚,其实仔细想来,兄长自幼失恃,父帝母神挂心于我。若那桩亲事能成,他能唤水神一声岳丈,也不至于此生寒凉。”旭凤心下自然并不如此希望,又故作失言悔改,“如今再如此说,便是连累锦觅了,我唐突了。”
“不必介怀。”水神只摇摇头。旭凤的话提醒了他,他自润玉被荼姚接来天界,便认出他是簌离之子。在润玉少时,洛霖偶去天界赴宴议事,便能看到他虽是孤独无依,却总得体待人,不肯有半分露怯。
洛霖纵能救他一时,却不能一世。为免多生事端,从未上前关怀一二,未曾透露他母亲生训,任他独自长大。
他只庆幸夜神殿下没被宠坏,认贼作母,却未想过从来无人疼宠,于孩童而言如何要紧。锦觅自小有一众芳主管教关怀,他尚会心疼,更何况润玉。
“晚辈斗胆,自兄长……去后,我有一惑难解,可否请教水神。”旭凤道。
“火神殿下请讲。”
“晚辈冒犯,对先花神之事,曾探听一二。”旭凤见水神果然变了脸色,赶忙低下头去,“我想,花界叛出天界,却不曾寻衅,想来是因花神嘱托。兄长此次在魔界散灵,亦是记着天魔两界战乱之苦,不愿悲剧重演。可父帝与他们实非一心,他们代价惨痛,却也无力回天。此事,不知水神可有解法。”
“此言的确讽刺,”水神苦笑,“若有解法,我何至于避世千年,如今才与锦觅相认。”
“至少,花界十二芳主自治万年,亦无差错。”旭凤道,“我此前往人间历劫,亦见国有大小,治分微宏,区别只是成王败寇,有多少人甘愿服从于谁。”
他话中别有深意,洛霖抬眼望去。
如今旭凤,又不似从前那个盼着他把女儿交给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