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体会更甚,天帝才是这天下最大的囚徒。若太微只是普通人家父亲,早就去太湖亲自将儿子打一顿揪回来。可他是天帝,便要坐镇天界,不得露出半分急怒狼狈之相,只能下旨召人。可又不能下多,否则旭凤一再当耳旁风,不过令天家徒失威严。

他却不知,旭凤已暗自去了魔界。

他要求鎏英和卞城王假意归降固城王。固城王野心甚大,就算未曾与他约定,待到一统魔界,也定会调了各城兵力与天界对峙。

鎏英脾气火爆,起初也不肯听从,险些又打一架。旭凤与她毫不客气地过了两招,只道,润玉救了卞城王治下无数性命,你们可是不想还这人情。

卞城王冷静些许,劝下女儿。旭凤又承诺,若卞城王手下被调往阵前,自己定保他们无死无伤,此事方算定下。

在这之后,旭凤方回天界,仍不去与父帝母神请安,只去栖梧宫换回了朱红里子的浅金衣袍。

润玉前两日说他那身白衣,看着没什么意思。

他也赞同,毕竟白色只有兄长穿来才最有韵味。

再去璇玑宫,邝露也对他衣着变化敏感得很。如今旭凤虽然依旧拉着脸,眉宇间却不似最初来时冰冷沉寂。

“……火神殿下。”邝露请安,忍不住上下打量他。

“邝露,”旭凤对她点点头,“听说锦觅把魇兽都带走了,留你在此怪冷清的,今日起,先去栖梧宫当值吧。”

“殿下,邝露只愿守在此处。”

“不要固执。布星台你也不要去了。”旭凤以灵识探了四周,方低声道,“有人不放心你。”

邝露很快觉出他另有深意,打量他神色半晌,不禁面露惊喜:“难道大殿……”

“大殿布星千年,道行非你能比。你替他当值,简直狗尾续貂。不如去帮了听飞絮来得实在。”旭凤对她挑了挑眉,“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