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庄竟然有所察觉似的翻了个身,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伸手就搭在了她腰上,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两下,又没动静了。
赤练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清醒的,或者说有几分清醒,但她还是一点一点的向卫庄挪蹭过去,把额头抵在了他胸口上。
第二天一早赤练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她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连人躺过留下来余温都散了。她赶紧一下爬起来,但没想到下体和腰腿处尖锐的酸胀刺痛感让她下意识地“哎呦”了一声,一下又跌了回去。
在她试探着寻找一个恰当的姿势爬起来的时候,床帏“哗啦”一下开了,卫庄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赤练条件反射,一把扯过被子捂在自己胸前。
动作完成之后,她也对自己有点无语,昨天睡都睡了,能看的都看了,现在挡哪门子挡。
卫庄面无表情地看着赤练,看见她身上还没来得及遮住的地方星星点点的红痕紫斑,以及脸上忍痛的表情,也条件反射地一下挪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不好受就别起来了。”
赤练后来在多次的观察中总结,卫庄如果挪开目光再轻咳一声,是因为他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关于这个结论,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从来没敢说出去过。而且,相处时日再长一点,这点不好意思也彻底没了,就像她等到相处时日一长,也可以毫无羞耻地不着寸缕去迎接卫庄的目光。
赤练说不起来就不起来,缩回被子里,把另一条被子叠了当做靠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上面。
她现在比较理直气壮,前些日她还是有点“怕”卫庄的,经过昨天一晚她那点“怕”也没了,她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理:反正是你把我搞成这样的,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睡也睡了,现在我赖着你也赖得顺理成章了。
睡过就得负责,管他是在宫廷还是在江湖,这个理哪都跑不掉。她再也不怕他撇下她了,要以后他胆敢扔下她,她也有足够理由死缠烂打。
那边赤练脑中各种胡思乱想,她发散性思维向来很强,已经一瞬间发散到了“对方如果始乱终弃她该如何如何”的地步。而这边无辜的卫庄回身端了一个托盘过来,“午饭还得等一好会,你先吃点东西。”
赤练伸头一看,盘中一盏铜杯几块糕点,糕点还是她以前最爱吃的那种,馅儿是甜的,里面有蜜饯。
啊,她想起来了,当年她和卫庄在紫兰轩楼顶看烟花的时候,他还不忘拎一个食盒上去,里面装着他的酒和她爱吃的几样零食——其中就有这种糕点。她那时候还跟着他蹭几口酒喝,父王哥哥以及宫里的嬷嬷都不让她喝酒,一口都不行,但如果是卫庄,就敢给她喝一杯。
这是昔日韩国最精细的甜食之一了。
“诶?你怎么弄到的?”赤练显然很高兴,她确实饿了,忙不迭伸手拿了一块。
“这还不容易,找人来做的。”
“我还以为是你托人买的。”
“本来是,后来直接把厨子领回来了,反正我们这里也缺人手。”
赤练一边吃一边点头,她想了想,流沙看着家大业大的,这里面人实在少的很,附和道,“人确实太少了,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