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相泽消太收敛了一身散漫的气息正襟危坐,“你病好了,差不多也可以离开了吧。”

“我还没好透呢,温度计不也没测出温度吗?”正如之前同午夜所说的那样,待在相泽身边的我获得了片刻的宁静,虽然料想到他并不会允许我待很长时间,但人总是贪婪的,我也试图延长这一段时间。

“你已经退烧了。”相泽消太这么说道。

我噘了噘嘴,可内心蓦地就这么放弃了没有再次与他争论,也许是我不愿意看到他强硬的一面,又或者是不想自己露出狼狈的逃离的背影。

我勾起一个微笑,妥协道:“唔好吧,的确如此。”也不去思考复发的可能性。我双手合十,低声默念一句‘谢谢款待’,随后就站起了身。

当初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携带的东西就一个手机,走的时候依旧穿着先前那套着装。脱离了死柄木那些低趣味的小裙子,我还是比较喜欢日常一点的背心和短裤,外面套上一件正红色的防晒外套,一手插兜一手对站在门口的相泽消太挥挥手以示作别。

“那么,就再见了哦,相泽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相泽消太没有对我道别,也没有看着我离开,像是送走了一尊瘟神,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隐隐约约从客厅传来了嘈杂的手机铃声。

我顺着走廊朝着电梯间走去,在最初跟着相泽走过一边,昨日又跟着午夜走过一边,明明很短的路径此刻却觉得格外的漫长,我忍不住回过头,可背后没有人影。

原来电视剧里说的男主角跑出来挽留女主角什么的真的也只是拍电视啊。继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跨入了电梯门。

电梯内只有我一人,顺着电梯一路向下的时候我在思考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他就丝毫不动容呢?是因为我的来历还是过于可以吗?可我还没有想出答案,就来到了地下车库。

远离了地面的炙热地下室的阴寒渗入骨髓。

我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除了停靠的车辆这里就空无一人,又特意选了一个避开监视器的死角,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输入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