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个性不止‘倾听’一个吧。”

缩在被单下的手猛然攥紧了布料又突然松开,可表面上仍是一副淡泊不惊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又把横放的枕头竖起垫在腰后,我靠在软垫上微微侧过身平静地望着相泽消太。

“还记得那日你在楼下等我,虽然忘记后来我们说了什么,但我最后却晕倒了。”相泽消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自顾自也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没等我的回应又继续说了下去,“之后我看到了一个记忆,应该是记忆吧。”

杂乱无章的,充斥着痛苦与挣扎的画面。

视线是第一视角,也许是一份记忆吧,画面真实到他十分想否认地地步。

相泽消太无法判断记忆的主人是谁,那时候的他大脑混乱不堪。他依稀记得起初是一片黑暗,朦胧间耳边充斥着的是铺天盖地的声音,有大人的有小孩的,有贪婪的有哭闹的,混在一起令人无法分清。

他虽然知道这种“倾听”无法控制,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使人痛苦,无法抑制范围,无法去选择自己想要获取的信息,嘈杂低劣的心声令人作呕,记忆的主人又是如何坚持了这么多年的?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是一个地狱。

主人的年龄尚小,得抬头看着那些研究员。接下来望见的片段是父母的背影,是实验室内惨白的顶灯,锐利的手术刀,刺入皮下的注射剂,机械运作的显示屏,以及——从身体内流淌而出的粘稠的鲜血。

已经涌到脚边了啊。

在这种杂乱不堪的记忆洪流中他所汲取到的仅仅只是一些碎片,根本来不及回味就因为大脑的不堪重负直接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