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痛苦让狭间居民很难有一副好脾气,伊妲这种父母条件较好,吃穿不愁的女孩和简直不知道怎么保持秉性的沙姆特是极其罕见的例子,大多数人暴躁、易怒、恶言恶语、斤斤计较。而这金发男人,毫不客气的说,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只有金钱与地位才能养出的从容不迫。更何况,他的身上隔着防护罩——一种自动隔离所有伤害性武器、过滤毒气、净化粉尘的防御系统,恩奇都早些年在广告上听过它的售价,大约能买下半个星球,而现在,看这款式,显然是最新型,不敢想象价格到了何种程度。
金发男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而他对此习以为常,甚至感到不耐烦,这股不耐烦使得他英俊的脸庞带上些许尖刻。
火光渐渐熄灭了,他在绝对寂静的人群中缓步而行,鞋跟叩在石砖上。人们躲在阴影里,不敢对他发出一言,警惕戒备、贪婪恶意,无数的视线饱含复杂的情感交缠汇集在他身上,而男人以一种国王巡视他的领地般理所当然的傲慢踏碎所有的视线。一时间,整条街只听见他前行的脚步声。
金发男人随意地扫视,一时望向灰白的天空,一时掠过沉寂的人群,他的视线不经意从恩奇都身上划过,很快又移开。
“无聊的地方,无趣的世界,”他冷漠的自言自语,以一种失望至极的语气,“这里只不过是一成不变、渺小到连欲望都容纳不下的沟壑……连令我散步的价值都没有。”
就像是最高审判的裁定者,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酷地下达评价。
那种极其傲慢的理所当然,仿佛世界就真的会因他的观感而改变轨迹。
没有人敢拦住他的去路,没有人敢开口出声,他们就这样目送着他逐渐离开,直到片刻后,完全见不着他的身影,窃窃私语声才响起。
“是他吗?今天早上开始就……”
“不止,应该是昨天就……”
“……听说是从铃兰区进来,就像没有目的一样随意走动……紫芳草区和木笔区也……”
“那些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