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机器混战着,骂骂咧咧,惨叫不断,不自量力地上演以卵击石的闹剧,而他依旧平静坐着,琉璃般的眼瞳中映着眼前这场战局。
仿佛对他而言,婚礼与混战是同样的。
不知为何,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台机器去攻击他,哪怕在最危险的争斗中,双方都不会认为他是敌人。这是多么异常的场景,在混乱中,只有他一人,如同空间被切割般遗世众人。
这对恩奇都毫无影响,他看着眼前的惨剧,并不关心为何按照律法只是应当被拘留的众人遭到了屠杀,也不关心逃窜的人能否活下来,他只注意到花香消失了,铁锈味刺鼻地覆盖了整个广场,场面开始变得一边倒。
灰蒙蒙的天空中,连鸽子也没有了。
他开始感到了淡淡的空虚,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随意的望了一眼,只是一眼——这一眼让他立在当场不得动弹——
这天是有神的吗?若是有,那必定是在此时注视着他——
他又看见了那个金发男人,微微抿着唇望着广场,双手交叉头颅高昂,眼神中混和着某种极轻微的高傲的悲悯。
他隔着混乱的人群与他遥遥相对,枪声混合尖叫,玫瑰花被血碾了一地,巨大的落日半沉入地平线。
恩奇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