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吉尔伽美什回答他。

恩奇都皱了皱眉——这对他而言是个少见地表达情感的动作。

“那是谁来判定她有罪?”

吉尔伽美什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扶手上,用他那双鲜红的、锋利的红瞳只注视恩奇都。

“——是你们自己,”他冷冷道,“除你们之外, 谁还有这样的资格?”

恩奇都一下子抬头望他。

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从未像现在这样一般,薄薄冰刃般轻易可以割伤人。

“放弃了投票权的你、顺从了他人的杂种们、掌握了权力的老家伙——全部的你们,选择让她有罪。”

看着恩奇都说不出话的样子,吉尔伽美什反倒感到了饶有兴味。

“哦?你感到不平?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场审判你从未插嘴……哈、哈!难不成……”他不怀好意地笑了,“是因为,只有她向你求救了?”

恩奇都默然不语。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猖狂笑着大拍扶手,“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究竟要逗笑我到什么地步才够啊!要搞明白,她可不是单单向你求救啊!你知道她在对着谁说吗?这星球、这世界——甚至于是对着神明祈祷!

“你以为你是神吗?你能救下所有向你求助的人吗!愚蠢!愚蠢到了极点!连小丑都不会这样令我发笑——!”

吉尔伽美什笑得肚子都痛了,为这男人可笑狂妄的本质。

他清楚地知道,恩奇都一定会去回应向他求救的人,就如同高高在上的慈悲神性——对所有都无动于衷,于是能对所有平等伸手。

但恰恰正是这点如此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