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囊括了公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举个例子,五十年前发起公投,允许安乐死,第二年投票,丧失劳动力的老人是否应该选择自杀,为下一代腾出更好的空间,减轻年轻人的负担?

投票的最终结果为“是”。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投票,并没有谁强制老人自杀——只是,当你年迈时,你的每一次出门、每一次交谈、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人用他们的眼神和态度表达出: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你开始感到生命一种负累,每一个人都在期待你去死,仿佛只要你活着,你就是少数的异类。

你要用生命去换取成为多数派的安全感。

同样的,星球通过投票确立法律,为了保证星球政府与人民的权利,防止新生儿出生率年年下跌,投票通过法律,年满三十仍未结婚的,记为两次投票失败。

于是162号成为α星系罕见的出生率与死亡率都居榜首的星球。

“很简单,”吉尔伽美什面色淡淡,谈论这些话题时,他的声音中总是没有温度,“快速更新的人口能够带来最大化利益,为了保证每年的税收,天极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而且,与狭间不同的是,边越的人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完全超出正常可容忍的范畴。

狭间的人们从不管别人,自己能活下去已是不易,明天不知道谁会死,对待旁人总会冷漠些。

边越公民的好奇心更为旺盛,他们会对任何一件事情刨根究底,想尽一切手段去了解,人的窥私欲总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解放。

并非他们闲的没事干,边越的工作量很大,每个人都必须付出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才能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

这钟窥私欲说到底是想要确保掌控事态,而控制恰恰是无安全感。

当你同情一个流泪的嫌犯,听从他的请求按下投票,然后你发现这是数据化的引导性的报道,你按下了错误的选择,被驱逐,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