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不自在地往上动了动,轻微控诉出声:“王爷搂太紧了,我都要不能呼吸的。”

水溶闷闷笑了一声,把手臂松了松。

他一只手往被子里伸,轻车熟路帮自己的王妃调整了位置,放到手臂上来。

“这样可好些了?”

说着水溶还掂量了下,为黛玉这轻飘飘的、能被自己一只手举起来的体重操了操心。

玉儿还是要多运动

不能再心软了

金色的字从被褥上一排排跑过。

黛玉将头转了个方向,拉长声调回了句:“我不要运动。”

运动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一次就要动上很长时间,让人受不了。

“我带着玉儿一起,可以慢慢来的。”水溶凑近了些,带着笑音小声哄了句。

黛玉坚定地用背对着水溶轻嗤一声:“王爷骗人的。”

哪怕对方说的再真诚,都不能相信这个话。毕竟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连令行禁止都有漏洞。

“我保证,玉儿可以不要动,也能一块运动。”水溶从背后缓缓进入,叹一声,就着动作和她说起昨天的事情。

“昨儿贾府的人又来了?要是她再找你,就以我的名义不去。”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呼吸深而缓慢,动作是不紧不慢的有条理。

黛玉这时已不好开口。只抓着他让自己枕着的手臂,报复似的咬了上去。

可惜力道都被顶地松散了。

这种小牙口,对于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北静王来说,感觉近乎于无。

任由怀中人咬着自己手臂,水溶顺手一扶护住黛玉身子,转腰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起身的动作都不用中断,一阵连绵起伏中,他还有余力继续教着,给黛玉讲解目前局势。

“荣国府要分家,孙家才下狱,婚事是不成的。

“商路已经从周乌两家转到林府这。”

水溶说到这里顿了下,从榻上搂着人直接起身。

他一个人支撑起两人的力道,将黛玉在怀中一转,动作同步地往前面走去。

声线稍稍有了起伏,呼吸也变了节奏。

“周贵妃最近安静。不像好的。

“若是她来邀请玉儿。无论是什么理由,玉儿都不用搭理。”

黛玉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浑身无力,只能瘫软下去,甚至连耳边近在咫尺的声音都听不清。

周围的一切犹如隔了一层帘幕的遮挡。

她的脑海中山洪在爆发,波澜起伏的水面是动荡的黑色,深不见底。

激烈地如同暴风雨交加,水波一阵阵往前冲刺,仿佛永远都会这样波动下去。

而后是天地震动、火山喷发。灼热的岩浆滚滚喷射而出,将一切淹没。

等黛玉再次睁开眼时,外边天色已是亮堂堂的。

周围是干净清爽,从垂帘往外瞧,能见到光亮射入。

黛玉只觉得这像在重复早上醒来的一幕,只是身边没有那个禁锢人的身子。

之前的事如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