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瞧着是顺大皇子的意思开口,可越听越是古怪。

细想起来,还是解释不通。

大皇子眸光一转,瞥过自己唯一一个具有威胁力的弟弟,立刻就准备好反驳要开口。

而八皇子完全没注意这个语言陷阱,直愣愣地抢先出声:“对,就是这样。”

他信誓旦旦地肯定着,将手指头伸向水溶。又从半空中握成拳头,划出一条痕迹往宫女处比划。

“你还不快说,要是再含糊我就要动手了。”

宫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恢复成伏跪的姿势,连连磕头答话:“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说错话了。

“奴婢看到贾贵妃受伤,心中着急,就找周贵妃娘娘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在场的嘴上不出声,眼中视线又开始互相交流。

这话越说越是不清楚。

八皇子完全没有其他人的想法,而是颇为满意地重复了遍。

“就是这样。这和母妃自然是没有关系了,都怪这个胆小怕事的自作主张。”

他护母心切动作太快,这一番行云流水完全没给别人动口的空间。

周贵妃才用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去,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

转眼事情就被自己亲生儿子给下了定论。

她微微吸气,不起看二儿子得意扬扬的脸,重新回顾脑海中的思路。

之前的确是有派人去盯着贾元春。可不是这个宫女,也不是用这个手段。

不过现在再申辩也为时已晚。

周贵妃当机立断,大大方方走出位置,迈步到殿前坦荡行礼。

“陛下明鉴。这位宫人臣妾并没有印象。

“臣妾之前暂代后宫管辖,消息要及时传达,所以有此行为。

“不过宫牌交出后,就将这叫停了。想来这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是有的。”

她话语清晰而有条理,完胜八皇子大吵大闹的折腾。

贾元春一听就心道不好,立马跟着一起站起了身。

对方这一席话不仅将理由找了出来,还把名头撇得干干净净。

荣府已经分家,大房二房几乎是撕破脸了。

自己小产也找不到原因。之前没能拉下林黛玉、周双岚。

若是不能趁当下博得些好处怜悯,以后怕是少有这种机会。

拖也要拖周家下水

越是可怜,得到的怜悯才越多

总要比大房过得好才是

贾贵妃两三步跨过去,直直往正中间一跪。

她指甲往手心狠狠一抓,眼泪瞬间流得更快,将面上胭脂被冲开了些。

“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贾元春的声音高昂,比周贵妃凄厉更甚。

“这都是她一面之词。若是没有人做手脚,孩子怎么会莫名小产。”

她将手放到腹部,感受上面的平坦,禁不住哀哀抽泣起来。

加厚的胭脂被泪水冲刷,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