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没有半分不好。可这样的平淡,却被一个人给打乱了。

密林深处,有一清潭。潭顶是遮天巨树,几缕阳光穿过树叶投射在那水面,波光粼粼。潭水清澈可见底,潭底游鱼几许,水底鹅卵石上漂浮着绿色的小青苔。小潭四周开满鲜花,密不见路,一看就是鲜有人踏足。这是绝佳的沐浴之地,正好她行路许久,身上有些黏糊糊的。

穗禾解下衣物,玉足轻点水面,凉丝丝的,很舒服。解开束发布条,青丝四散,她穿着贴身亵衣,慢慢滑进水中,靠在潭边,闭目养神,好不快活。

还未享受一会,突然头顶传来巨大声响,紧接着巨树的枝叶被因撞击落下来许多树叶,穗禾抬头看着头顶巨树,紧接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噗通”一声,就落进水中,紧跟着,掉下来一只洁白如雪的麋鹿。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穗禾一大跳,她摸了摸溅在她脸上的水,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掉进水里的白色东西从水中爬了起来,原是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他从水中起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那束发的冠不知何时早已丢失,三千青丝尽数散。面如冠玉,双目如潭,清澈明亮,他站在水中,一身洁白似雪的香云纱衣裳,沾水之后有些透,阳光下,穗禾可以瞧见男子洁白衣衫下若隐若现结实躯体。

君子如玉,不染尘埃。胸中墨水无几的穗禾脑中突然就蹦出这八个字,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男子亦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突然他的脸上爬上红晕,指了指穗禾,而后飞快的转过身去,溅起好大水花。穗禾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肤若凝脂,湿透的亵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当真一片大好春色。她慌忙爬上岸,穿上自己的衣物。

待再回头时,那男子也已经爬上了岸,那雪白的麋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他跟前。

看着麋鹿,穗禾又想,以她多年来捕食野兽的经验来看,这麋鹿虽然看着瘦弱,实则都是精肉,口感定然很好。想着眼睛都冒出精光,情不自禁的就靠近麋鹿。

那麋鹿远远见着她,就躲到了男子身后,看向她的眼神是止不住的害怕,还有憎恶?一个动物,憎恶什么?穗禾真是不懂了。

“姑娘,实在抱歉,适才多有冒犯,望姑娘见谅。”那男子还拖着湿漉漉的衣物朝穗禾致歉。

此刻穗禾一心扑在那麋鹿上,自然没多理会他,美男可比不过美食,她笑嘻嘻道:“公子这鹿养得真不错,吃起来口感一定很好,我把全部家当给你,你便把这麋鹿舍于我吧?”说罢还一直盯着麋鹿,手往腰间去,将那虎皮袋子撤了下来,就往男子手中塞去。

男子愣了一会,而后笑道:“此乃魇兽,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玩伴,不是畜养来吃的。”

“啊!”穗禾听言无不失望,“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肉,不让吃。”穗禾将目光从魇兽身上拉回来,这才细细打量着男子。

白衣翩翩,温润如玉。她从未见过他,可看着他的眉眼形容,却似曾相识。男子看着穗禾,眉目如画,布裙荆钗也掩不住的佳人倾国,一样的似曾相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穗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