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冬日,空气中皆是寒意,那是再暖的阳光也无法散去寒意。倏然,那股寒意褪去,周遭都是温润之感,不似冬日刺骨,不若夏日严寒,如春风秋月般和煦。
察觉到异样,穗禾和柳如烟立刻警觉起来,不约而同朝东南边看去。日头高高悬于苍穹之上,薄薄白云随风流动,密密麻麻的树上白雪皑皑。阳光有几分刺眼,一道月白色的光好像是从朝阳中脱身而出,化作一道白色人影,落在不远处。
芝兰玉树,白衣翩跹,冰姿冠绝人世间,傲雪凌霜,不染纤尘,遗世而独立。那样的清润如玉,一如初见。那是穗禾朝思暮想之人,再见之时,恍如梦境。
他果然回来了。柳如烟送了一口气,很自觉悄声走回屋内。
魇兽飞奔过去,用他的小角蹭着润玉的衣裳,他轻笑着,温润如玉,是人间绝色。旭日朝阳,模糊了人的眼,穗禾从椅榻上爬起来,却一动也不动,她怕一切犹如梦幻泡影,一触而灭。
“穗禾,你可愿随我走?”润玉朝穗禾伸出手,雪色太亮,他的脸越发不真切。
穗禾迟迟不敢伸手,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见她不动,润玉便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越来越近,穗禾下意识的往后退,润玉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吓得穗禾立马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温润清朗,春风和煦:“穗禾,对不起。”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的不辞而别,害得穗禾惶惶不可终日。
他的手还是那么凉,似夏日清泉,让人不忍释手。穗禾缓缓睁开双目,入眼的是熟悉的眉眼,一如既往的雅量高致,清风晓月。
泪不自觉的落下,穗禾闷声伏在润玉怀中,润玉如雪的衣裳胸前湿糯大片,他轻轻抚着穗禾半点朱翠未饰的秀发。
过了好一会,穗禾从他怀里爬起,撩起润玉月牙白的大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鼻涕,气呼呼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下次要再敢不辞而别,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再没有下次了。”润玉伸手,一张帕子就出现在他的掌心,他捧着穗禾的脸,细细给她擦着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君如玉,你究竟是什么人?”穗禾一直当润玉是普通人,从没有想过他不是凡人。
润玉知道她一定会问的,便直言告诉了她:“我是天帝,是你的夫君,是未出世孩子的父亲。”他的手轻轻抚上穗禾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是他和穗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