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境,世外天,无风无雨,花开不败,平静如水。在穗禾还是蓝鹇鸟之时,她与小昙无拘无束生活在此地,地为席、天为盖。而现在,此处,绿意绵延不觉,五彩斑斓的野花盛开其间,蝶舞蜂绕,涓涓细流蜿蜒而来,一间小木屋立于细流不远处,屋前一株高大的褚桃树,上头朱果累累,树下一架秋千,藤蔓野花蜿蜒盘旋。除却那棵褚桃树,这样的景致风貌与凡间珈蓝山上穗禾的居所如出一辙。
穗禾只觉心头一暖,看向小昙,轻道了一声:“谢谢…”
小昙从穗禾怀中将穆凡抱走,笑着道:“进去瞧瞧。”
推开荆条门扉,穗禾仿佛回到了凡间,一桌一椅,一柜一床,陈设摆放都与与凡间时候一模一样,就连露台上摆着的也都是昙花。床边多了一个小摇篮,里头铺着软绵绵的褥子,小昙将穆凡放进去,轻轻推着摇篮。
穗禾正看着昙花有些困惑,这是待宵孔雀?小昙看出她的困惑,道:“待宵孔雀,世间就那么一株,可再没有了。这是与它同宗的待宵夜昙,长得也还挺像,都挺稀缺的,是我从花界韦陀芳主那讨来的,那小子起初原是不打算给的,不知怎么的一听说是拿来给你作摆设的,他反倒是同意给了。”
一阵馥郁芬芳袅袅而来,待宵夜昙范出淡淡荧光,白如雪的花瓣层层叠叠的展开,露出嫩黄的花朵,花开了。穗禾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点那嫩白的花瓣,那枚花瓣便落了下来,掉在露台上消失不见。“那真是要谢谢他了。”穗禾笑着收回手,那盛开繁茂的昙花竟一下子都枯萎了。
花界,赋菊居内,陈设简单,毫不累赘,木床、木柜、石桌、石椅…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与色彩,与外头院内争奇斗艳的繁茂花草是大不相同,屋内只有窗台上搁着一盆雪白的小雏菊,向阳而生。
女隐正坐在室内与月华对弈,那生机盎然的白雏菊突然一下子,整盆枯萎了。看着枯败的花儿,月华愣了一下,女隐一子落下,胜负已定。
月华看着落败的白子,笑着拱手道:“长芳主棋艺精湛,月华甘拜下风。”
“不是本座棋艺精湛,而是你心不在焉,棋差一招。”女隐看着窗台枯萎的白雏菊笑道。
“哈哈哈,被长芳主说中了。”月华一挥衣袖,棋盘上的棋子悉数回到了棋笥之中,“昆仑墟的长泽上仙约我今日云台山品酒呢,我这一心想着他的美酒,可不就没心思对弈了。”
“哦?长泽上仙竟不躲了,竟然还敢邀你去云台山饮酒?他不怕又被魔界那个公主给掳走了?”女隐随手收了棋盘,一壶茶就落在了石桌上,她看着枯败的花,给自己和月华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