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笑不出来的话，可以不用笑。」

——真的笑不出来了啊。

少女松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缓缓牵动手指，按住脸颊两侧，让嘴唇两边上扬。倒映在玻璃上的是一幅无比勉强的笑容。

明明之前都做得很好的。

少女一下子就气馁了，转过身靠在玻璃上，斯条慢理地低头理着裙子的褶皱，应援球被她交给八百百保管了来着，原因是拿着会妨碍行动。

从这个地方，居然也能看到场内的情况。麦克老师夸张地喊出a班女生的特别福利放送，隐约还看到了八百百挫败地坐在了地上。

其他女生大概也很记仇——峰田同学和上鸣同学事后难逃一劫。

“相泽先生，体育祭的上半场…我做得怎样”永子刻意绕开了自己真正不想面对的话题，手指摸着玻璃，看向下面举办的娱乐比赛，突然问。

“障碍赛跑时做得不错。”相泽消太没有直接挑开对方的伤疤，把他之前和麦克说的话基本又重述了一遍，“懂得发挥优势，会判断时势，反应也很快。但你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你想的话，第一也可以拿下。”

很有相泽老师风格的一段说教。水无月永子咀嚼着这一段话，对骑马战时可以算得上懈怠的表现，和要迎来的腥风血雨一般的批评做好了铺垫。

继续出乎意料的是，相泽消太压抑住了教师说教的本性，难得感性化地对骑马战中她的浑水摸鱼只是轻轻点了几句：“骑马战时，太悠闲了。你基本都在和心操闲聊吧，如果有人注意到你们前来攻击，你们那个状况…基本是个沙包了。”

少女扭头想看看今天有没有下雪。对于她来说，这种奇迹般的情况要么只是存在梦里，要么就只能是地球异变了。

这些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相泽消太的眼睛，但今天他貌似是对水无月永子特别宽限一点——所以他也没怎么表现。

“啊，说到心操同学。”水无月永子发散起话题，“他的个性是「洗脑」哦，只要对方和自己对话了，就可以控制对方——相泽先生觉不觉得他这种个性，也很适合学习你的攻击方式!”

少女隐晦地传达了想要帮对方增强能力，所以稍微举荐一下的想法。

在转移话题。

相泽消太下了断定，但也随着她发散起话题来：“他身体素质怎样？雄英的入学考试一向缺乏合理性。如果是这类「个性」的话，大多数都难以通过考试，可他们也都很有广泛的特殊应用性。”

“身体素质啊，超烂。”水无月永子眨了眨眼，回想起对方的身材，毫不留情地秒答，“我怀疑他握力都比不过我。”

相泽消太回想了一下入学的个性掌握测试，心说班里除了某几位外，握力能超过你的也没几个。

“我会根据之后的对战观察一下。”他又思考了一会，棱模两可地回答了对方提出的隐晦问题，“你看了对战表吗？我记得你下午是对战……”

“青山同学？”少女迅速接上，眼睛里落满狡黠的得了便宜一样的光芒。

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了。相泽消太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自从担任雄英高中的教师后，他只要打开学生名册，都会无时无刻感受到一股压力——具体作用在他消极怠工，感觉自己像是个保姆一样的心情上。

硬要说，虽然水无月永子一幅好学生样，但还是不同于其他好学生的。

人很难搞真正的平均主义，多年教师的经验会让他下意识稍微倾斜一下内心的天平，分多点心思给那些不安定的分子们。

不同于爆豪胜己那种炸弹，也不是绿谷出久那种弹簧——水无月永子稍微地更加不同一些，导致他内心的天平倾向变得很不明朗，但也可以看得出分给了水无月永子多于了他人很多的关注。

但要剖开来说这「稍微一点」的不同在哪。相泽消太一时半会倒是不能得出个结论来了。

水无月永子看上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乖巧，还可以说的上乖僻和腹黑，热爱无伤大雅的捉弄，看上去温柔又可靠，但实际上内心薄弱得跟玻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