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把枪是韩信的。”
“……”
这确实不是自己的枪,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韩信的又拿混了。但这显然不是目前的重点,李白惊讶的是这个人听起来似乎认识韩信。
光是记得住韩信配枪的编号,就已经很奇怪了,因为连自己都记不全,两个人有时大早上起床,桌上整齐地摆了两把一模一样的枪,李白都只能靠两人配枪前缀不同勉强做出区分。
李白抬头去跟他对视,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了,说不出的诡异,狠厉下来的目光里在短短几秒内竟然闪过几丝若有若无的怒意,如果还要再形容得准确一点,应该说是不甘。
男人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旅游刚回到家,却发现自己的玩具被某个来做客的不知死活的小孩抢了去,这是孩子在懵懂的童真里最原始的愤怒,藏不了的。
但毕竟仅限于年幼无知的年代,不懂掩饰。故而男人迅速调整恢复了情绪,重新挂上淡然从容的伪装。
但李白隐约感觉自己要遭殃。
“别用这种陌生又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周汶完全抛开了方才的小插曲,“虽然你可能从来没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好多次……从很久以前,在你看不到地方,”他说着,开始玩弄起胸前的领带,末了,双眼陡然一沉,“看见了很多不该看见的,包括你拼命想隐瞒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李白的呼吸顿然间狭促了起来,从勉强清醒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开始不断递增的不安,终于在这一秒得到了证实。
“最可笑的是,杀人凶手竟然还能做警察,是想通过为人民服务洗刷自己的罪孽吗?”
纵使移门衣柜型号再大,也无法彻底容下一名成年男性。
被迫屈身困于其中的人,在听到男人一字一句,轻声细语的娓娓道来后,双眸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反倒自己蜷缩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