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对面便是乌萨斯疾控中心,罗德岛研究室所在的地方。一路之隔的草坪上聚集着愤怒的人群,他们举着抗议标语,不停地向门内投掷各类危险品。

W吸了口咖啡:“罗德岛发表声明的三天后。直到现在。”

“这些人要干嘛?”

“要求疾控为隐瞒疫情的后果负责。”

弑君者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们的脑沟壑是不是平的?”

W冷笑:“有脑子的都不会在这里交叉感染。”

塔露拉从走廊路过,敲了敲敞开的门:“来开会。”

历经了一段彻夜不休的苦战,整个研究所都落魄又狼狈,暴君首领看不出丝毫萎靡,左手指间却久违地夹了根烟。

两人对视了一下,一同站起身来。

咖啡没有了,他们仍有硬仗要打。

浮士德驾驶着警车,全速赶往下一个任务地点。远处冒起一道黢黑的烟柱,还伴随着无法忽视的打砸声,警官划了划任务单,却没有看到相关指示。

自罗德岛把真相踢爆后,政府终于严正声明了病毒的存在,并表示会采取"后续措施"。但参与"安魂夜"的游客们已经回到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恐慌瞬间席卷了整个泰拉,官僚权贵纷纷出逃,社会系统几近停摆。

政客,资本,染病者,幸存者。一场疾病让泰拉世界变成了大舞台,心怀鬼胎的人们在上面表演人性百态。

交通灯早已不亮了,马路上尽是固体废物。警车在满地路障中穿梭,在路过一个交叉口时,浮士德在人行道的垃圾山边,看到了一个蠕动挣扎的人。

那病人快不行了,水泥地面满是他吐出的血。浮士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拨打了医院的电话,向接线员报上了病人所在的地点。

但当他收起手机,把车继续向前开去的时候,一声爆炸穿透了窗玻璃,自他身后传来。

浮士德顿了顿,闭上了眼。

负责对接的片儿警等得焦头烂额。浮士德还没把车子停稳,小警察便急忙迎了上去,帮他打开车门:“怎么才到……只有你一个?”

浮士德刚从边防增援回来,他摘下警帽,揉了揉太阳穴:“抱歉,警力太不够了,许多人试图冲破高速公路的设卡,边防乱成一片……你的脸怎么了?”

片儿警的鼻梁上贴着一片纱布,看上去有些滑稽:“被暴徒抓伤了,他们觉得药店和警察是一伙的。”

浮士德摇摇头,跟着片儿警往案发地走:“死者尸体处理了吗?”

“早处理了。还好,得病的人会自己消失,火葬场不用排队。”

浮士德苦笑了一下。

他正处理的是一桩抢劫杀人案。凶手没有买到想要的药品,认为药店想要囤货居奇,竟用菜刀杀害了驻守仓库的药店员工。

“你知道最糟的是什么吗。没有人在意倒下的那个人,在仓库大门敞开的那一刻,人们一涌而入,搬空了里面所有的药物……然而,那位店员坚持留在药店的理由,是为了能救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