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答案,剩下最后那个,不管多么不可置信,都是铁板钉钉的真相。
——从来就没有什么卖身,从来就没有什么虐待,从来就没有任何阴影、没有任何伤害。
缄默的空气化作利刃割开心脏的肌理,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刺痛的几乎要流出某些矫情的液体。可他的眼泪早就在数日前哭干了,所以什么也淌不出来。
那错过的一切信号,如溶蚀,如啃噬,最终被无限扩大成无从凭吊的过错。
“为什么。”
柚木普突然开始痛恨起该死的理智,明明都想着就这样崩溃掉就好了,但是他的大脑还在正常运作,它不允许他崩溃,不允许他悲伤,甚至还催促着要他问一个解释,为自己求一个心安。
告诉我,告诉我你是被迫的,一切都是假的,告诉我我没有杀错人。
明知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柚木司还是仰起脸,笑得眉眼弯弯,好像咖啡上浮起的奶糖泡沫,神态无辜得令人心存不忍。
“因为我爱你。”
真相这东西带着锯齿,一碰一道血口子。
这几个字就像他手里握着的那把刀,狠狠地插进体内,疼痛还没来得及被感知,后半句话已经当头压下。
“阿普还是可以选择相信我是个好孩子啊,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呢。我们两兄弟就这么相亲相爱下去不好吗,明明为了这一天阿司努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排除掉所有阻碍,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的。他们都在分走你给我的爱,所以我才会这么做的,我只是想要哥哥只爱我一个人罢了。”
他看见阿司的嘴一张一合,然而还说了些什么已完全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