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花的店,怎么也不能闹事。

万隐迦夜跑到后院,本来想找一个安生的地方,哪知越是离着中心远的地方,越是能凭借着鬼的耳朵听清花街男人跟女人的声音。

她捏着自己的信,看上面‘锖兔’两个字,一咬牙,从后门偷溜了出去。

京极屋的后边跟前边不同,这里稍显僻静,就算是有些灯火也是从前面传过来的,可是对于鬼来说,能读出人的汗液里的信息的程度,也是能看清楚白纸上面的墨黑。

红衣金发的年轻姑娘赤着脚踩在青石板跟泥土之间,她找着一处偏僻便倚着墙念起信。

她一目十行,除了字,甚至都能闻得到这封信上杂七杂八的味道,经过了很多人的手……有她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不过最明显的还应该是一股山茶花混着很清冽的,万隐小姐反反复复地捏在手里看它,细碎的纸屑从上面抖落,变成小小的人眼不可见的尘埃,飘向黑暗里。

“锖兔跟义勇,终于要去了吗?”

红衣的年轻姑娘呐呐自语,半晌将这信用微弱的火烧成了灰烬,橘红色的火光将她的脸跟头发染成赤色,成为这暗处唯一的一点明。

掐丝金珐琅也在火光中显示出她特有的美丽,万隐迦夜挥着袖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半张脸,入手冰凉。

老实说,这面具好看是好看,但真的没有什么用,尤其是现在她钻进人堆里,也觉不出那些人肉是个怎样的味道,是不是比她以前钟爱的红豆年糕更好一点。

好像从睡醒以后就这样了。

她顺着自己面具外面金子的纹路摸来摸去,想试试能不能摸出来长什么样子。这面具是用一种很硬的金属做的,只在外边镀了一层,为的是粘住掐丝金或者涂抹矿石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