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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
电闪雷鸣,白昼与黑夜交替,这是被对方的伞面圈起来的这一片无雨之地。
糟糕透顶。
万隐迦夜承认,自己在这一刻的脑子里闪过比‘假装不认识’更荒唐的想法,但是在几秒之后,理智重新回来,她知道,这一切的伎俩都比不过逃走。
明明还能在信里,好好说话的,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袖子之下,刚才将石块捏成碎末的手指重新生长,半点伤口也无。
万隐迦夜仰着头看对方,自下而上,像是仰望什么——那理所应该是这一生,万隐迦夜再也不能站在一起的人。
“哥、哥?”她说。
对方伸着伞,万隐迦夜从石板上站起来,下意识用身体挡去了那一块混着血液与碎肉的石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站起来,才恍然发现这三年来对方好像没有长高多少的事实,锖兔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空洞看着眼前这个在蜕变又生长的人,抬手解开自己的面具,红色的绳子挂在颈边。
他确实在笑。
眼睛像雨点掉进河流水面上激起来的水雾,朦胧,模糊。
“为什么不说话。”
可是万隐迦夜没有笑,她甚至冷着脸。
“小迦夜——”
金发的女子湿着衣服,她的头发黏在脸上,皮肤上挂着水珠,“回答我!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