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人重新坐在桌子前,挪开就只剩下个底儿的咖啡杯,收拾信件:“请进!”
来人开了门,先进来一只皮鞋,然后是黑色的西裤。
“你醒了,饿吗?”中原中也说。
他没穿褂子,带着手套跟颈圈,黑色的皮革制品紧贴皮肤。
“中也先生……”万隐小姐叫了一声,强撑起微笑着摇头:“暂时还不……抱歉啊,睡了一天,其实中也先生可以把我叫醒的,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有时候就是憋着一口气,才不会在别人的温言好语中溃不成军,当然也有没憋住的时候,比如昨天——
万隐迦夜看见中原中也就想起来对方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还有帽子,带着一股微弱的焦味,很暖和。
“真的是……”她把自己的眼眸里盛满无法叫人看清的柔善,以掩藏自己的弱小,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中原中也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上,他几乎一进门,视线就没离开过这个女人的眼睛。
少年的脸上看起来不太愉快:“生意交接也需要时间,无所谓。”
万隐迦夜自然看在眼里,她不自觉的声音弱下去,也不再辩解,就在最后为昨天的事情道了一声谢:“昨天……也真是不好意思,让中也先生看见。”
中原中也把万隐迦夜接道住的酒店,两人下了车,中原中也莫名其妙——这是万隐迦夜单方面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她死鸭子嘴硬的缘故——他就把帽子扣在女孩子的脑袋上。
万隐迦夜自然是死不承认她在那一刻突然崩溃,而且是毫无理由。
她只觉得抱着那些信封跟信,都是压着她肺部的理由——无法呼吸,窒息,压制。
但是对于中原中也先生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却并不能称作是毫无理由。
“万隐小姐啊,你跟太宰是怎么认识的?”
年轻人缓步走进房间,跨步坐在盛满信的桌角旁边,他的皮鞋反射着微弱的夕阳,照得通红,就跟他帽子下边的红色头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