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启唇似乎想要说什么,终是垂下眼,吐出的声音与往常一样平稳,“我不确定这种情绪是不是真的能称作喜欢⋯⋯不过我只能确定我过分的在意乱数。”

“至于你所说的不高兴⋯⋯如果你没有想起这些事的话便不会知道我们过去如此针锋相对,”他撇开脸,将人压回床铺上坐好:“真的要我说的话——是的,我并没有那么高兴你想起来。不过恢复记忆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也不会对此有意见的。”

“我想相信你。”

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蜂蜜水,乱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液体才闷闷的说下去。

“⋯⋯今天去了池袋一趟想起很多事——不过这些记忆感觉被切的很干净,只有Division Rap Battle的片段,还不是全部的东西。”

“我讨厌寂雷不是因为这个记忆喔,是从醒过来开始就存在于“情感”没有消失过的厌恶——乱数我想啊,我们过去肯定不只地区赛的孽缘,是在更久之前、更久之前就认识寂雷了吧?”

他蓦然抬头,眯起眼盯着坐在床铺一侧的男人,迎来对方坦然的目光——自己的猜测究竟有几分对几分错乱数无法确切得知,只觉对方也正在打探自己。

“让我直接告诉你失去的东西是没有帮助的,乱数。”

他冰蓝色的眼里没有多少波澜,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彷佛大家都该知道的事实。

“我希望你是自己去发掘、去取回那些属于自己的部分,这样才能算是回到真正的饴村乱数。”

“这样的意思是寂雷不会告诉我我忘记的东西还有什么,而我也不能去找一郎问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提到一郎君?”

“嗯?我今天见到一郎喽。”

像是随口说说般,声音却掺着无法忽视的愉悦。他注意到神宫寺寂雷在自己提起山田一郎时倏然抓紧了被单,就连告诉对方自己恢复部分记忆的时候那人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嗯⋯⋯不过一郎好像没有把我认出来呢,有点难过啊。”

“⋯⋯是吗。”那名男人只是淡淡的开口,接过已经见底的杯子起身,把还睁着眼睛做出无辜表情的乱数按回床上,把旁边早就在他们谈话间浸湿的毛巾扭干轻轻敷在对方额头上。

其实在遇见山田一郎的那瞬间,他就冒出一种不能去见这个人,不然他到今为止的探索都会在这时候结束的直觉。他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身体会自动的躲到那个姐姐身后也是靠着第六感。

在有一个完整的配套措施出来之前,他不允许自己的努力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