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有吃他们,”狗朗一眼就看穿社的心思,站起来抖抖四肢,往社的方向走去,补充道,“以后也不会。”
听了这个回答社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正在社愣神的片刻,狗朗已然来到他的身边,并挨着他躺下。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呢?”酒足饭饱的狼这么问,饱食之后的掠食者心情愉悦,言语间自然也越发地和颜悦色起来,“我们得增进一下对彼此的了解。”
犬科柔软温软的腹部贴着社的侧脸,而社忙着回味自己的疑惑,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关于我的事?”社扬起脑袋,看看狗朗,“你没有问过我。”
“那么,我现在问了。”狗朗放松了身体,将下巴搁在自己的前肢上,这样就能把脸贴在社的旁边。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社不想和狗朗有过多的交流,支吾着,企图让狗朗从对自己的兴趣里稍微解脱一会,于是反问,“狗朗,你为什么没有族群呢?我听说狼都是有族群的?”
“我一直都是自己生活,没有族群。”狗朗简洁地说,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社,“那你呢,兔子也应该有族群。”
他们靠的这样近,社都快能数出对方鼻尖上黑色和灰色的毛到底有几根了。这样热烈的眼神叫社有些浑身发烫。
“我、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野兔,我是人类饲养的。”社再次紧张起来,但是原因好像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将四肢蜷缩得更紧了。
狗朗的鼻尖抵着他的脸颊嗅了嗅,“不知道,顶多算是猜测。”
社默许了这种亲密行为,反正他反对也没有任何作用。苜蓿草淡淡的味道还残留在他嘴里,社用前爪揉了揉眼睛,“你根本不认识我,却要我做你的伴侣?”
“当然了,你居然会质疑一只狼对伴侣的忠诚。”
这是为什么呢?社张嘴想问,又觉得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于是悻悻作罢,换了一个问题,“不觉得自己的决定太武断了吗,只是……只是……就……”他说不出口那个词。
狗朗心知肚明这只小兔子想问什么,故意装作不明白,“只是什么?”狗朗卷曲尾巴将兔子圈进怀里,在那两只长耳朵后面低声说,“怎么不说话了,感觉不舒服吗。”
咔嚓。
隆隆隆。
“你听见了没有。”社突然站了起来,“是树枝断掉的声音。”
狗朗以为社害羞了,拉着他不放,“我什么都没听见。”
但白兔长长的耳朵竖了起来,往一个方向转了转。
“什么声音?”狗朗一头雾水地松开了他,“你能听见什么?”
“不是刚才的猎狗。”也不是伊佐那社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动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听起来好可怕。”